夜肆怎么敢不聽他的話?
靜微在他跟前向來藏不住心事,還沒等他問,她就酸溜溜的睨著他開口道:“人家滇南的周公主巴巴兒的跑來找我說,這些日子都是她貼身照顧你的,還給你擦身子啊換衣服啊,說什么,說什么…”
“說什么你的本錢雄厚…”
靜微臉頰不由有些微微滾燙,咬了嘴唇狠狠瞪他一眼:“騙子,還說什么命根子都是我的,現在都被人看了摸了!”
厲慎珩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又是那個妖怪在興風作浪。
他這幾天躺在床上起不來身,她故作殷勤在他父母跟前賣好也就罷了,竟然還敢跑去找靜微的晦氣。
這般搬弄是非的長舌婦,還腆著臉說自己是滇南的公主?
厲慎珩平生都沒見過這樣厚顏無恥之人!
若說帝都虞家的虞芳華也不過是用一句‘慎珩哥哥’來惡心他,那周嫻簡直是讓厲慎珩厭棄入骨。
“微微…”
“你別解釋,我可不信的,再說了,她要是沒看到,怎么會說你本錢雄厚?”
靜微越想心里越酸,就算周嫻沒摸到他那里,可必定也是看到了的。
但就是看一眼她都不舒服,那都是她的,這輩子下輩子都是她阮靜微的!
“微微,難不成你還不信我?我特意叮囑過夜肆的,除他之外任何人都不能近我的身…周嫻怎么可能看得到?”
“那,那她怎么會知道那些…”
“她自個兒不要臉意淫,我們怎么能管得住?”
厲慎珩抬起手,輕輕握住她細白指尖:“你來見我,我開心極了,我們多說說貼心話,別因為這些惹是生非的賤人耽誤我們說話的時間,好不好?”
靜微哪里受得住他這樣輕言慢語的哄,當即就軟了下來,“好…”
“我還沒有來得及問你,你身上的傷怎么樣了?還疼不疼…還有你的右手…”
厲慎珩目光再一次落在靜微右手顫著的紗布上,漸漸眸色晦暗:“是玄凌那小子傷的?”
靜微下意識搖頭:“沒有,玄凌沒有做過任何傷害我的事。”
厲慎珩倏然抬眸看向她:“微微…”
不知是她的錯覺,還是怎樣,她竟是從他口聲調里聽出來了一抹異樣的惶然和醋意來。
“不是,我只是實話實說,這一次,還要多虧他救了我,雖然他把我綁到了金三角來,可我這條命終歸也是他救下來的,而到了金三角后,他也沒有怎么為難我,含璋…我不是幫他說話,我只是告訴你實情。”
“既然不是他,那是誰傷了你的手?”
厲慎珩的聲音好似驟然沉了下來,隱約的,又透著化不開的晦澀。
他大約已經知曉了真相,只是,不到最后時刻,不聽到她親口說出來,他竟是也不愿意去相信。
“含璋…”
靜微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瞳望著他,她用左手輕輕握住他的手指,嘴角浮出淺淡平和的笑意來;“含璋,過去的事情,我們不要提了好不好?”
一邊是她,一邊是厲夫人,這對于厲慎珩來說,才是最殘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