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無依無靠的時候,他喜歡的,每一樣都留不住。
在他終于坐擁一切,世上所有都唾手可得的時候,他卻再不會對任何人事有興趣了。
他搖頭,陰沉的眸子深處是刻骨的寒涼:“什么是喜歡?我不懂,我的人生里只有想要,和占有。”
“所以你永遠都不會知道,真正的愛情是什么樣的,你也永遠不會知道,當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這世上的一切你都可以輕易拋在腦后。”
靜微望著他的臉,清淡一笑:“玄凌,我覺得你真的很可憐。”
從前時記得里面的一句,坐萬里江山,享無邊孤單。
說的就是玄凌這一類人吧。
但也許人家真的根本不需要感情,權利于他而言就是最好的春.藥。
靜微轉過身去,所有情緒已經恢復如常,她語調很平靜:“我回房間待一會兒。”
“晚上陪我去個地方。”
“你找別人吧。”
“阮靜微。”
靜微的步子頓了一下,她再要邁步的時候,玄凌忽然自后攥住了她的長發:“和你打那個所謂的賭約,不過是當時覺得有趣…”
靜微感覺到年輕男人驟然貼近的身體。
若說厲慎珩是滾燙炙熱的火,那玄凌就像是冰雪雕刻的人。
他的唇擦著她的頸側而過,鼻息之間滿是清涼的氣息,靜微卻蹙了眉,手肘用力向后撞去:“玄凌你給我放手!”
“我這樣的男人對于想要的東西從來都不會等待,阮靜微,我配合你玩了這么些日子了,你以為我還有耐心繼續陪你耗下去?”
玄凌那么輕松就制住了她的身子,靜微覺得后頸一片發涼,好似頭發都因為這過分的毛骨悚然而根根直立起來。
她自然知道,男女之間天然的體力懸殊讓她根本無法對抗玄凌的索求。
可她又怎么能容忍自己就這樣被他輕薄了?
“玄凌!”
靜微腦子轉動的飛快,她該怎樣給自己解圍?
一個想要任何東西都唾手可得權勢滔天的男人,她該怎么讓他在這種時候收手放過她?
“你是不是在害怕呢。”
感覺到頸側男人的啄吻驟然頓住,靜微不等他再有動作,立時又飛快說道:“你害怕厲慎珩找到我之后你斗不過他,所以你才會連這一點短暫的時間都不愿等下去…”
“玄凌…在你內心深處,你是把厲慎珩當成一個最強大的對手來忌憚,對不對?所以你才要趁著他出現之前,輕薄我,因為你知道,他出現之后,你一定就再也沒有任何機會了!”
玄凌緩緩直起身子,靜微趁機從他懷中輕巧的避開轉過身來。
她黑瞳澄澈分明,宛若白水銀里養著的兩丸黑水銀一般,玄凌長眉入鬢,眸光如即將開刃的刀鋒一樣逼視著她。
方才在她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他腦中滑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他該親手扭斷她這纖細嬌弱的脖頸,讓她再說不出一個為他所不喜的字眼來。
但那念頭不過一瞬。
他觸到她這樣澄澈冷靜的目光。
所有殺機煙消云散。
殺了她,他今后再往哪里去找一個不怕他,又這般有趣可人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