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思雨差點丟了一條命,此時正失神跌坐在地上,面頰腫脹青紫,脖子上一道掐出來的淤痕,整個人看起來慘不忍睹。
看到宋業成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阮思雨眼淚掉的越發兇了。
宋業成卻很快收回目光,只是隨手拿起一邊的外套,丟在了她身上,“你好自為之吧,我明日回帝都,以后,我再也不會回來這里了。”
出了這樣的大丑事,他怎么還有臉回來?
明知道阮思雨是個爛臭的泥坑,他自己還抽風了一樣非要往里面跳,又能怪得了誰?
“業成哥…”
阮思雨手腳并用的爬了過去,落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拽住了宋業成褲腿:“業成哥,你別走,求求你了…你走了我怎么辦…”
宋業成厭惡無比,只恨不得能一腳將她踹開,可他閉上眼,想到的就是帝都那金碧輝煌的宅邸。
他清楚知道,憑借自己,他一輩子都不可能達到那樣高度。
可要他如今明知阮思雨這樣臟還要捏著鼻子吃下去,他又實在無法忍受。
宋業成使勁將她甩開:“你讓我冷靜冷靜吧。”
“業成哥…”
阮思雨哭著大喊,宋業成卻終究還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他出門,劉愛英卻折轉回來,一把攥住阮思雨的頭發,將她從地上拽起來,又劈面一口啐在了她臉上,用最粗鄙的話語將她罵了一通,又嫌不解氣,硬生生把阮思雨一縷頭發都拽了下來,這才將她推倒在地,怒氣沖沖的離開了。
孰料劉愛英剛出門,酒店的經理就帶人攔住了她;“…酒席錢和場地租金,您什么時候結清?”
劉愛英氣的幾乎一蹦三尺高:“什么酒席!我們連一根青菜葉都沒吃!”
經理板著臉道:“可是后廚全都準備好了,你們訂的十桌酒席,就算是一口菜都沒吃,這個費用也要出,不然酒店的損失怎么辦?”
劉愛英寡婦拉扯個孩子長大,最是摳門小氣,聞言立時就要撒潑,經理冷冷一笑,直接讓酒店保安報案:“你這樣的無賴我們見多了,警察來了你找警察撒潑吧。”
宋業成頭痛欲裂的折轉回來,簽了欠條又把身上最值錢的腕表押在酒店,方才把劉愛英帶走。
一路上劉愛英都在嚎,她簡直要肉疼死了!
好好的訂婚禮鬧成這樣不說,十桌酒席的錢啊,十桌啊,她一口菜都沒吃到,一口水都沒喝到!
“不行,我要回去,至少退給我一半吧…”劉愛英轉身又要回去。
“夠了!”
宋業成一直克制的怒火終于爆發了出來:“你還嫌不夠丟人是不是?”
劉愛英嚇壞了,溫潤如玉的兒子什么時候這樣吼過她?
宋業成暴躁如獸:“我的臉都丟光了,你不想著息事寧人,還要在那里鬧,難道真的要鬧到蹲監獄去?”
“我這不是心疼錢…總共下來一兩千塊呢…”
劉愛英哭的傷心極了,她一年辛苦到頭也就存了兩千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