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芳華的聲音一下尖銳了起來:“什么!那個賤人和我同一天出生的?”
田小芬見她動怒,慌忙賠笑道:“她怎么能和虞大小姐您相提并論…”
話雖這樣說,可虞芳華還是覺得十分不舒服。
明明虞老太太請的大師給她卜算的時候說了,她出生那個時辰,全a國也只有她一個女孩兒降生,所以她才是天生尊貴的命格,獨一無二。
可現在那個該死的賤人,卻和她生在同一日。
虞芳華的眸子忽然銳利尖刻:“她什么時辰出生的?”
“不會也和我一個時間吧。”虞芳華冷笑一聲,雙手卻不由自主的攥緊了。
一種莫名的緊張滋生出來,悄無聲息彌漫全身。
卻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她怎會忽然有這樣的情緒。
田小芬眼神躲閃著,卻還是支支吾吾道:“不敢隱瞞大小姐,確實是同時落地的…”
虞芳華陡地勃然大怒,抬手一巴掌就搧在了田小芬臉上:“呸,你們算什么東西?也敢和我同日同時出生?下賤不要臉的狗東西,想攀高枝兒瘋了吧…”
“芳華!”
虞夫人匆匆趕出來,正看到虞芳華叉著腰大罵田小芬的一幕。
虞芳華此時破口大罵的樣子,和市井潑婦又有什么分別?
虞夫人眼前一陣一陣發黑,幾乎要暈厥過去。
從小到大她悉心教養虞芳華,一直以來她也頗為自豪自己的女兒懂事規矩知進退,可這幾個月發生的事情,實在讓她失望透頂了。
一個出身尊貴的大家閨秀,怎么會做出這樣粗魯低俗的舉止?
可虞芳華此時這叉著腰大罵的樣子,卻實在太讓人驚詫,就好似她天生都是這般模樣似的。
虞芳華陡地聽到虞夫人的聲音,也不由得嚇了一大跳,一回頭看到虞夫人立在那里,滿目都是失望,虞芳華不由得又氣惱起來。
她總是這樣,不管她做的再怎樣好,虞夫人也不滿意她。
誰家做母親會這樣苛待自己的女兒?
在帝都圈子里,誰不夸她是名媛典范,可偏生虞夫人就是瞧不上她。
虞芳華梗了脖子,立在那里不動,不肯去虞夫人身邊。
虞夫人只覺得自己一顆心忽而像是被丟入了油鍋中煎炸,忽而又像是泡在了冰水中,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雙腿虛浮無力,快要站不住。
“虞夫人,您身子不好,還是不要動怒了…”
一把婉轉卻又沉靜的嗓音忽然響起,田小芬和虞芳華皆是一震,兩人齊齊回過頭來,卻都愣住了。
靜微穿一件淺藍色連衣裙,身型纖弱卻窈窕,長發簡單扎成馬尾,露出一張秀美鵝蛋臉。
不知她何時從謝家宅子里緩緩走出來,扶住了虞夫人的手臂,溫言軟語的輕聲勸了一句。
虞芳華看到虞夫人的眼淚倏忽就落了下來,一把握住了那賤人的手。
田小芬看到她恨到骨子里的那個賤人,卻從謝家的宅子里堂而皇之的走出來,還和虞夫人這樣的親近,虞夫人拉著她的手不停掉眼淚…
她眼里幾乎要噴出火來,呼哧呼哧劇烈的喘息著,她幾乎要控制不住,要控制不住的撲過去,將她直接撕成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