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卻無能為力。
想要替她疼,替她難受,卻知道根本不可能,厲慎珩讓周從在帝都遍訪名醫,最后連總統府都驚動了,舅舅甚至都親自打來電話問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厲慎珩只得搪塞過去,后來,卻是虞夫人把家傳的凍瘡膏給了周從,讓周從捎到江城來,靜微用了之后,凍瘡竟是有了痊愈之勢,厲慎珩不由歡喜萬分,連帶著因為虞芳華而對虞家產生的不滿都淡了幾分。
“手上還癢不癢?”
厲慎珩聽得她小聲抱怨,趕緊把她雙手捧在掌心里,細細的看。
涂了虞夫人送來的凍瘡膏,靜微的凍瘡好了很多,只是這幾天考試,教室里又冷的很,戴手套寫字不方便,不免又開始發作起來。
“癢。”靜微把手舉到他面前去,原本細嫩的蔥白一樣的小手,現在都成胡蘿卜了。
厲慎珩心疼的不行,握了她的手直接從貼身的羊絨衫底部塞進去,肉貼肉的貼在了他溫暖火燙的小腹上。
靜微的手涼的冰棍兒一樣,這人也不嫌冰的慌…
“厲慎珩,快拿出來。”靜微想要抽回手,厲慎珩卻握的越發緊了幾分,直到他滾燙的體溫將靜微冰涼的手指一點一點暖熱。
只是,手上開始發熱,凍瘡卻又癢了起來,又不敢抓,難受的不行。
厲慎珩隨身攜帶的都有藥膏,仔細給她涂了一層,又搓到發燙,好讓藥效快些慎入止癢。
“為什么會凍的這么厲害?”
厲慎珩一直都沒有問,她不曾說,他也不愿意問好讓她想起傷心事。
靜微淡淡一笑,任他牽著手向車子邊走,她的聲調很平淡:“田小芬想要男孩,執意懷了二胎,因此還丟了工作,可沒想到生下來,又是個賠錢貨。”
“我從小剛記事時好似就有感應,田小芬很討厭我,我走路還搖晃的時候,就要自己學著洗手帕洗襪子,三四歲的時候,就要站著小板凳學著燒菜,我爸廠子里忙,披星戴月的,家里的事都是田小芬做主,后來我七歲時,田小芬生了阮嘉寶。”
靜微鼻子微微堵住了:“阮嘉寶的第一塊尿布就是我洗的,大冷的天,田小芬讓我去河里涮尿布,洗衣服,我的手都凍裂了,她卻對鄰居說是我自己要去河里玩,凍傷的。”
“每年冬天家里的衣服都是我手洗的,田小芬心疼電費,不肯燒熱水,所以,年年我的手都會凍,我爸看到了,給田小芬錢讓她給我買藥,田小芬嘴里答應著轉臉就買了零食給阮思雨和阮嘉寶。”
“手上的凍瘡年年復發,學做菜的時候又被熱油燙過幾次,大約是老天爺覺得我可憐吧,這樣折騰著,手上也沒落下什么傷疤。”
靜微還能笑的出來,伸出自己紅腫的手指頭在厲慎珩面前晃:“今年好多了呢,你的藥很厲害,我哪個冬天都沒有這樣舒服過。”
厲慎珩覺得自己的喉嚨好像哽住了,他說不出話來,鼻子里酸的厲害,他偏過臉去,將靜微緊緊的摟入懷中,揉在胸前,他不愿讓她看到眼睛泛紅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