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微直到今日,還能清晰想起上輩子厲太太用那樣冰冷的眼神看著她的模樣。
沒有一個母親,可以接受自己前程似錦的兒子因為一個女人,從而耽擱了前程。
靜微自始至終都沒有恨過厲太太,她可以理解一個母親視兒子為命的那一種心情。
“怎么了?”厲慎珩此時雖然酒氣上涌,情思浮動,但卻仍是細心的察覺了她的異樣。
靜微垂下眼眸,喉間涌出一片苦澀,她不知自己是怎樣開的口,她只知道,說這些話的時候,她很難受。
“我們說好的三個月,厲慎珩,三個月后,你回帝都去,讓我…繼續過我的生活吧。”
壓在身上的沉沉重量忽然消失,厲慎珩雙臂撐起身子,溫暖的光芒下,他眉宇間卻含了薄霜。
靜微依舊不看他,只是偏過臉去,腦子里一片空白,語速卻很快:“我記得我很早就和你說過的,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厲慎珩,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日子要過,這三個月交往,是報答你幾次為我解圍幫了我…”
“所以,你答應做我女朋友,并不是因為你喜歡我,對不對?”
她喉間一片苦澀,眼眶脹痛難忍,仿似下一瞬眼淚就要涌出,可她掐緊了自己的手心,逼著自己冷硬點頭:“是…”
“阮靜微。”
厲慎珩緩緩站起身來,他站在床邊,就那樣看著她,而她一直決絕的閉著眼,不肯看他。
“你現在一字一句告訴我,你從來沒有喜歡過厲慎珩這個人,只要你說,我現在就走,不會再糾纏你。”
他雙眸漸漸一片赤紅,酒精燒灼著他的身體,她卻傷透了他的心。
“我已經說過了。”靜微飛快開口,可尾音中仍是拖出了細微的一聲哽咽。
厲慎珩自小受過正統精心的培養,耳力向來過人,他很敏銳的就捕捉到了這一絲哽咽。
“你哭了?”他彎下腰,修長手指輕輕捏住靜微下頜,逼她將臉對著他。
靜微搖頭,咬緊了牙關再不開口。
他不許她反抗,不許她退避,就那樣強硬的吻下去,舌尖撬開她的齒關,糾纏上她的,不許她退縮。
酒后的男人力氣異樣的大,他往常待她溫柔細心,以至于她幾乎都要忘記了,上輩子回到帝都之后,人人畢恭畢敬喚一聲帝少的厲慎珩,是怎樣的強勢而又殺伐決斷。
外人面前冷峻禁欲不茍言笑,床笫之間卻總能讓她欲死欲仙,‘壞’的令人發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