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慎珩推門進去,晨曦微光里,靜微擁著被子坐起來,烏發散亂,雪膚黛眉,眸中帶著訝色,正盯著推門進來的他。
晨起在家中的緣故,他只穿了煙灰色休閑家居服,頭發未曾怎樣打理,服帖的散在額上,倒褪去了幾分的桀驁不遜,頗有幾分溫煦俊秀的味道。
“醒了?餓不餓。”他淡聲詢問,眉眼間含著軟軟笑意,靜微一時之間,竟是有些辨不出,這是前世還是今生。
上輩子,幾乎每一個清晨都是這樣,他總會比她起的早一些,她睜開眼,卻又總能第一時間看到他。
靜微沒有胃口,輕輕搖頭。
藥效褪去了,身上不再難受,腕上的傷卻開始疼起來。
他走到床邊,看到薄薄一層紗布上有隱約沁出的血漬,長眉頓蹙,轉身又拿了藥箱過來。
重又清理了傷口,上藥,裹上紗布。
她瞧著他認真卻又輕柔的動作,漸漸有些回不過神。
“怎么了?”
厲慎珩收好藥箱,看著她發愣的樣子,不由得伸手撫了撫她鬢發:“在想什么。”
靜微緩緩的搖頭,“我有點渴。”
他眉宇間柔色更深:“是我疏忽了,我去給你拿氺。”
靜微看著他轉過身的背影,眼圈驀地紅了。
昨夜發生一切她已經逐漸清晰想起,最可怕的夢已經過去了,真好。
而更好的卻是,她再不會對那些所謂親人,有任何的幻想了。
親生母女又如何,有些人,是天生沒有父母緣分的。
既然如此,她也不用再強求。
經歷了昨晚的事情之后,她已經徹底醒悟了。
厲慎珩端了溫水過來,喂靜微一口一口喝下。
“好點了嗎?想吃什么東西,我讓廚房做。”厲慎珩放下水杯,又摸了摸她的額頭,熱度已經完全降了下來。
“昨晚…”
靜微有些欲言又止,方才睡醒,她看到了自己身上斑斑的痕跡。
她并非十六歲的無知少女,她已然知曉身上這些痕跡是怎么來的了。
只是…
好像身體又沒有那種異樣的疼痛,畢竟上輩子,第一次和厲慎珩發生關系之后,她三天都沒能下床。
靜微到現在還記得,自己那一夜疼成了什么樣,厲慎珩那里實在太嚇人了,當時的她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她會不會被撐裂,會不會活不過這一夜…
可后來,她非但適應了不說,還常常懊悔羞惱自己每一次都被他撩的無法自持,明明是抗拒的,可到最后在他身下眼波含水,一副被狠狠疼愛過的嬌羞模樣的人,也是她…
靜微一張臉都紅透了。
但她除了手腕上的傷有些疼之外,其他并沒有異樣,所以她現在,根本不確定昨夜厲慎珩到底碰了她沒有。
聽她說起昨夜,厲慎珩不由得有些微微不自在,年輕英俊的男人耳際浮起可疑的一抹紅色,“昨夜是醫生給你打了鎮定劑,你才睡著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