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慎珩冷聲說完,抬手指了教室門口,眸色里帶了壓人的威懾;“現在,給我滾出去,滾!”
阮思雨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大哭出來,轉過身踉蹌的跑出了人群。
厲慎珩的目光落到蔣琬身上時,蔣琬整個人劇烈的顫了一下,不等他開口,她就狼狽的轉過身直接‘滾’出了教室。
厲慎珩譏誚一笑,這個蔣琬倒還算識時務。
人群散去,上課鈴響。
厲慎珩沒有多逗留,只是抬手撫了一下靜微的鬢發:“放學等著我。”
靜微看著他轉身離開教室,這一場鬧劇就這樣落下帷幕。
原來這就是有人撐腰,有人護著的感覺。
不像是上輩子,她回到宋業成身邊,受盡了委屈,受盡了冷臉,收獲的永遠都只是淡淡一句‘靜微你委屈一點,忍一忍吧…’。
這一輩子,她再也不愿,不想忍了。
上課五分鐘后,陳洋也回了教室,正在做習題的靜微,忽然看到陳洋推過來的小紙條。
“阮靜微,對于欺負你的人,你用的著這樣心慈手軟嗎?”
靜微看向陳洋,陳洋面上沒有什么表情,壓低了聲色:“你別以為我沒看出來,你覺得厲慎珩出手有些狠了,對不對?”
靜微沒有否認,輕輕點頭。
陳洋冷笑一聲:“阮靜微,如果我是厲慎珩,我會比他現在做的還要狠十倍。”
可惜他不是厲慎珩。
他沒有那樣神秘尊貴的背景,他也沒有那樣一張顛倒眾生的臉。
陳洋從沒有過這樣的感覺,胸口漲痛,沉悶難受,卻無法可解。
晚自習放學,靜微卻沒有見到厲慎珩。
那個整日影子一樣與他寸步不離的周從,帶來了一句話:家中有急事,少爺連夜回帝都了。
靜微聽了這一句,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輕輕點了點頭。
周從離開了,靜微一個人站在樓前的樹下,心臟像是忽然就空了,整個人都懨懨的。
她明明不喜歡厲慎珩的,她明明,對他從未有過好感,可為什么知道他連告別都來不及說一聲就匆匆離開時…
她卻還是會覺得這樣的失落。
但失落之后,卻又不免擔心。
她上輩子跟他三年,無論發生什么重要的事,他都一定會和她說一聲才離開。
哪怕十萬火急,哪怕天塌地陷,他都不會讓她不安。
雖然,她那時從不會為他不安。
a國,帝都,厲家祖宅。
恢宏百年的中式宅院,庭院深深,綿延數里,低調卻又煊赫。
如今厲家當家人乃是厲慎珩的父親厲嘯,數年前亦是叱咤風云的人物,但在秦釗坐穩a國總統之位之后,為了避嫌,就逐漸隱退人前。
但厲家在整個a國的地位亦是一等一的尊貴,更何況如今的厲慎珩,乃是秦釗唯一的嫡親外甥,而秦釗膝下,一無所出,厲秦兩家早已默認,厲慎珩會是秦釗唯一的接班人。
因此,厲嘯雖然狀似隱退,不問政治,但他的影響力,依舊深遠無比。
秦釗十分器重這個姐夫,對于一母同胞的嫡姐,厲嘯的太太,厲家的當家主母秦令怡,更是感情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