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最關鍵的,就是讓這個討人嫌的阮靜微怎么從她的學校消失,怎樣聲名狼藉,被阮正澤徹底的厭棄!
“爸,也可能是謠傳呢…”
“什么謠傳,蒼蠅不叮無縫的雞蛋,她要是本本分分的,怎么會被人編排?”
“剛才你李阿姨的話你沒聽到?她穿的裙子連膝蓋都遮不住…”
“總之她要是敢給我們阮家臉上抹黑,我也饒不了她!”
“好了,菜都準備好了,思雨,你同學們是不是到了,我聽到樓下很熱鬧…”田小芬擦了擦手,一頭汗從廚房出來,對父女倆說道。
阮思雨慌忙起身探頭從窗子往樓下看去:“都來了,媽你快上菜吧,我回房間收拾一下。”
阮家熱鬧起來,阮思雨漂亮活潑,學校里多的是人喜歡她。
阮靜微站在樹后,瞧著阮思雨微紅著眼下樓迎了同學們去家中,她知道,很快學校里又要有各種各樣的傳言。
畢竟,阮思雨受了傷,一定會梨花帶淚的夸大其詞。
上輩子她沒有和田小芬阮思雨鬧翻,她在家中忙碌著給阮思雨準備生日宴,又幫她擋酒,以至于爛醉之后,她回房間休息,差點被學校里一個渣滓生給欺辱了。
也是從這個生日宴開始,她的名聲全都毀了。
阮正澤和田小芬逼著她退了學,田小芬又和阮思雨算計著要把她嫁給那個死了老婆的殯葬店老板,如果不是厲慎珩…
阮靜微忽然覺得鼻子一酸,那個人…
她上輩子曾經那樣辜負了他。
好似直到這一刻,她閉上眼,還能看到他最后看她的那個眼神。
只是,他們之間隔著云泥之別。
上輩子如此,這輩子,亦是如此。
靜微不愿讓自己再想到那個人,也許,這輩子他們根本不會再有交集。
畢竟,她既然可以重活一次,說不得,這一世的一切軌跡,都已經發生了徹底的改變。
靜微轉過身,一步一步走到公交站牌那里。
手臂上和小腿上的傷依舊疼的厲害,火燒火燎一般。
九月末的陽光依舊很烈,樹梢籠罩下一片樹蔭,蟬鳴依舊在耳邊繚繞。
公交車停下,靜微上了車子,靠窗邊坐下來,沉默的望著窗外。
一個人的天性是刻在骨子里的,上輩子到死,她依舊是沉默懦弱的性子,唯一的一次大膽反抗,就是與厲慎珩永訣那一次。
這輩子,她想,她總不要再成為那樣一個阮靜微。
學校里的中午很安靜,住宿的學生在宿舍里午睡,走讀的還未曾到學校來。
曬的黑乎乎的男生在操場上頂著烈日打籃球,操場邊的樹蔭下還有女孩子抱著水翹首看著鼓掌叫好。
靜微遠遠看了一眼,收回目光,沿著小徑邊的樹蔭向教學樓走去。
一道矯健的身影高高躍起,手中籃球劃出流暢弧線投入籃筐,漂亮的三分球,哨聲響起,比賽結束。
厲慎珩抬手擦了額上汗珠,濕透的籃球背心被他脫下直接丟在地上,擰開一瓶礦泉水澆在頭頂,這才暢快的舒出一口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