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呢,你要是認不出四個字,那就說明你既無教養,又無學識,留在世上就是浪費大清糧食的粗鄙之女。”
聽到若音的話后,俞小姐就盯著上面密密麻麻的字,整個人都看呆了。
甚至,失去表情管理能力!
并且,因為那些字筆畫太多,又太過密集,引起了些許生理不適。
她跟著爹爹讀了那么多的書,識那么多的字。
可這個小音寫的什么跟什么啊。
圈圈又叉叉,一橫又一豎,一撇又一捺,怎么越看越不像字呢。
而且,她怎么覺得這些字都長得一樣啊,是她出現幻覺了嗎?
不知道是若音提的條件誘惑太大。
還是俞小姐太想證明自己。
她很快就發現第一行里有她認識的字。
只聽她越過那些難認的字,比較困難地念道:“我...是...賤...人...”
說出口的瞬間,她是高興的,覺得自個終于從里面認出四個字了。
緊接著,她是尷尬憤怒的,也意識到她被耍了。
可是嘴比大腦反應要快,已經把這四個字完完全全清清楚楚地說了出來。
然后,她出糗地漲紅了臉,惱羞成怒地看向若音,“你你你......居然......”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這一點,俞小姐就做的很好,難怪你之前一直不肯道歉,原來是想用自知之明證明自己。”若音輕輕一笑,笑得得意極了,“這個道歉太有誠意,我就收下了。”
之前,俞小姐雙標地說出她要是答上她的問題,就相信她是四爺的書童,還當眾給她道歉。
而她沒答上問題,就要圍著大堂跑十圈,承認是村姑,鄉巴佬。
那時,她本想讓雙方的懲罰平等的。
但她覺得俞小姐很有可能不講信用,會耍賴。
最后果不其然,俞小姐連道歉都耍賴,又怎會圍著大堂跑十圈呢。
所以,她故意在說自個是書童時,磕磕巴巴的。
為的就是讓俞小姐不信任她的話,才有了后續的事情。
接著又用激將法,讓對方接受了她出的題目。
一開始,她是想做個詩,把罵人的四個字放在最開始,弄個藏頭詩。
但是又覺得太過明顯了。
思來想去的,只有放在一堆難認的生僻字里面。
這樣就轉移了注意力,且俞小姐在認字的時候,會因為很多字難認,有幾秒的緩沖期。
當對方在認出一個字后,中間隔著好幾個難認的字。
等到再出現一個認識的字時,已經短暫性忘了前面認識的那個字。
這樣一來,就很容易掉入她設下的圈套。
直到意識到問題性時,已經晚了。
至于她為什么會知道這么多生僻字。
那是因為她前世有個比較變態的語文老師。
每次遲到就會罰學生抄生僻字,因為筆畫多唄。
就為這事,若音都抄了不下十回。
當時,她可是痛恨那位老師。
現在得感謝他讓她抄寫那么多,才有了今天這件事。
呵,這個俞小姐,單相思四爺也就罷了,還把她牽扯進來。
主動挑釁她,在她答不上題的時候,囂張跋扈的樣子簡直不要太可惡。
結果輸了的時候,又輸不起。
對付這種婊氣十足又蠻不講理的人,只能用這種法子了。
誰讓那俞小姐敬酒不吃吃罰酒呢。
然而這時,俞小姐已經氣急敗壞。
她沖到若音面前,揚起手就要打若音。
被若音一把扣住手腕,反手就給了一巴掌。
若音跟功夫好的武夫過不了幾招,但一介女流之輩,還是奈何得了,能剛幾下的。
“啪!”
一聲清脆的聲音,在場所有人都懵了。
這個丫鬟居然敢打俞小姐。
就連俞小姐自個都驚呆了。
她摸著發痛的臉,睜大眼睛看著若音。
“你居然敢打本小姐!長這么大,我爹娘都沒打過我,你憑什么打我。”
說完,她就發瘋似得不顧一切撲向若音,想要揪若音頭發。
卻被半梅攔在若音前面。
而樓上的侍衛也迅速趕下,攔住俞小姐。
可俞小姐身邊只有一個貼身丫鬟。
因為她爹清廉,家里的仆人都少的可憐,更別說什么侍衛了。
她從未受過這種屈辱,已經情緒失控。
在眾人面前罵自個也就罷了。
還被人扇了巴掌,簡直是奇恥大辱!
“就憑你沒教養,我便替你爹娘好好教育你。”若音隔著侍衛和半梅,冷冷地看著俞小姐,“另外,腦子是個好東西,可惜你沒有。”
從開始到現在,自始至終,都是俞小姐在搞事情。
就在剛剛,也是俞小姐要扇她,她才反手一巴掌的。
只不過俞小姐奈何不了她而已。
倘若對方奈何得了她,不知有多囂張,有多猖狂。
此刻,俞小姐手腳并用想要掙扎出侍衛和半梅的控制。
直到一道清潤的聲音在大堂響起,她失控的情緒才有所緩和。
“夠了,俞家和溫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俞家,是俞小姐的家族。
溫家,是俞小姐母族的家族,也是她聯姻的家族。
終于有個治得住俞小姐的人來了。
俞小姐只聽到聲音,就停止了瘋狂掙扎。
她和溫千墨雖是表親關系。
但她爹的官位和爵位,可比溫千墨的父親差遠了。
而她的娘,誰也不怕,就怕表哥的父親。
所以,她當然害怕表哥跟爹娘告狀,那她就完了!
溫千墨本來在樓上看書,奈何大堂實在太吵。
差人打聽,才知道俞小姐與人發生了爭執。
身為親戚,是不可能袖手旁觀的。
但他又是個是非分明的人,知道這事是俞小姐有錯在先。
如今,只好將其從對方手中帶出,別讓她在大堂繼續丟人現眼。
溫千墨將視線落在若音身上,溫潤地道:“這位姑娘,小瑤從小嬌慣,性子是嬌蠻了些,可否賣溫某個面子,放了她,溫某會言語訓斥她,并擔保她不再糾纏于你。”
若音看著溫千墨,這個溫潤的謙謙君子。
她與他只碰過一次面,不知道他是誰,更不知道他的身份,以及他和俞小姐之間的關系。
“我為什么要相信你,又為何要賣你面子。”對于突然出現的陌生人,若音還是有警惕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