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從袖袋取出五千兩的銀票,“今兒出門來的急,銀子是沒有,只有銀票,若是方便的話,現在就簽字畫押吧。”
俞夫人聽了蘇培盛的話,眼里閃過一抹財迷的光芒。
但很快,她就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王永,筆墨伺候!”
其實心里生怕這買賣跑了吧。
片刻后,王永就取了筆墨來。
蘇培盛在宣紙上寫了交易的緣由,寫好后,就把紙張遞給了俞夫人。
對方接過后,隨意的掃了眼協議,都沒細想,就簽字畫押。
然后,蘇培盛交了銀票,四爺簽字。
流程都走好后,俞夫人道:“實話跟你們說,京城的答題現在才到蘇州,我家老爺今兒就是去取答題的,所以,那答題暫時不能給,想來這個,王永提前跟你們招呼過了吧。“
四爺淡淡“嗯”了一聲,表示知道這個事。
“知道就好,老爺雖說今兒能取回來,但我不能今兒給你,為什么呢,因為我不光賣給你,也賣給了別人,只不過按照價格,泄露對等的題目,而你呢,自然是最多的那個。”
“但你放心好了,我賣的不多,只打算賣十份,因為多了容易出岔子。好了,言歸正傳,我只所以不想提前給你們答題,是怕你們早早拿到答案,泄露給更多的人,拿去賺二手錢。”
“雖然你們肯定會口口聲聲說不泄露出去,但我控制不住你們背后怎么做,只能自己把控好節奏和量,等到考試的那幾天,再透漏答題給你們,這個,還請四爺你諒解。”
四爺微微頜首,表示明白。
若音站在四爺身后,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
四爺一開始刁難俞夫人,要那俞鴻圖出面,為的就是想確定一下,那俞鴻圖有沒有參與其中。
而俞夫人越是排斥,俞鴻圖的嫌疑就越小。
但事情沒有到最后一步,無法確定真實情況。
只能先交錢,看看這俞夫人身為官家女眷,是怎么帶頭作弊的。
雖說現在確定俞家確實有問題,但凡事都講究證據。
即便是天家抓人,也得講究證據,或者隨便尋個由頭。
更何況他們現在的身份就是普通人而已。
反正依目前的情況來看。
那俞夫人收了錢,是肯定會幫四爺作弊的。
正如王永所說,俞夫人要是想收了銀子卻不干事,直接拿假的答題敷衍了事。
沒必要這么謹慎,要拖到考試的時候。
看來這俞夫人既想撈銀子,又不想把事情鬧大。
想來俞夫人也不敢亂來,否則那些人考生狗急跳墻,撕得魚死網破,俞鴻圖的烏紗帽也就保不住了,更別說她這個夫人啦。
事情都說好后,王永就把四爺一行人送出了前廳。
然而,若音和四爺才走出前廳。
就見一抹淺橙色的倩影,從對面朝這邊走來。
而那抹倩影,正是前幾日見到的俞小姐。
只見那俞小姐穿著齊胸襦裙,化著可愛的淡妝,施施然地走來。
待走近后,她朝四爺甜甜地招呼:“四爺。”
比起前兩次的無視。
這一次,四爺倒是看了她一眼,并微微頜首,也算是照了個面。
就是不知道因為逢場作戲,還是別的。
不過,四爺頜首后,就出了俞府。
若音走在他后面,路過俞小姐身邊時,俞小姐沖她招了招手。
若音左右看了下,不確定地指了指自己。
“對,就是你。”俞小姐道。
若音眸光微微轉了轉,朝俞小姐走去。
“你叫什么。”俞小姐問。
“小音。”
“那我就叫你小音了。”俞小姐沖她和善地笑了笑,道:“你是四爺的丫鬟嗎?”
“嗯。”
“那你能不能把他的行程告訴我呀,我好天天看見她呀。當然,少不了你好處的。”俞小姐說著,從丫鬟手里拿了錠銀子遞給若音。
看著面前的十兩銀子,若音覺得莫名覺得好笑。
合著這是想收買她呢。
她搖搖頭,毫不猶豫地道:“四爺只是在蘇州有些事情,隔一段時間便要離開了,所以,俞小姐的訴求我沒辦法幫忙。”
“啊?你們過陣子就要離開了啊。”俞小姐可惜地道。
不過很快,她就話鋒一轉:“正因為這樣,你才更要告訴我呀,否則你們離開了,豈不是再也見不到了,何不借著這個機會,好好相識一番。”
“俞小姐,恕不能相告,因為四爺對奴才們要求嚴格,更不容許背叛,一旦被發現,輕則趕走,重則杖斃。”若音說完,就轉身離開。
俞小姐本來還想說什么的。
奈何若音已經走遠了。
“真是有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奴才,那四爺高冷也就罷了,好歹也是一主子爺,可這丫鬟算老幾啊,居然敢不給小姐你面子,拽的跟二五八萬似得。”俞小姐的貼身丫鬟不悅地挑撥離間。
“好啦,別說了,我瞧人家小音挺好的,論誰碰上四爺那般嚴謹的主子,敢泄露他的隱私啊,你沒見他底下的奴才,一個個都一板一眼,不太敢喘氣的。”
“那些奴才是一板一眼的,可就是這個什么小音,我瞅她哪哪都不像是奴才的樣子。”
“怎么說?”
“小姐,您想想啊,四爺身邊不還有個丫鬟嗎,那個丫鬟頂多算是五官端正吧,不像這個小音,長這么好看。而且,旁人都一副很怕四爺的樣子,只有她,神情自若.“
“沒有呀,我怎么沒看出來。“
“小姐,您是主子,當然瞧不出這些個名堂。奴才是專門做這一行的,可會看人了呢。誒,小姐,你說......她該不會是那什么通房丫鬟吧?”
“通房?不至于吧?”俞小姐一提到通房丫鬟,眸光犀利,不再和善。
這是情敵自然有的條件反射。
“可不是么,長那么好看,身段又曼妙,成天在男人眼前晃悠,換成哪個男人受得了呀。還有啊,旁人不是騎馬,就是和車夫坐在一起,只有小音還上了馬車,這孤男寡女的......”
俞小姐順著丫鬟所說看了一眼,打量了若音背影一眼,感覺丫鬟說的很對。
這個小音模樣和身段都是拔尖的,還有特殊待遇。
但她嘴上還是不贊同地道:“不會吧,興許貼身丫鬟也不一定呢,就好比你,身為貼身丫鬟,平時也和我一起坐一輛馬車的。”
“還有啊,瞧著那四爺一本正經的樣子,跟那些愛美人的花花公子一點都不一樣,不至于有通房丫鬟,或者跟丫鬟怎樣吧,沒見我好幾次碰見他,他都不怎么搭理我嗎。”
“他連我這種都看不上眼,怎么可能跟丫鬟在一起呢。”
別說搭理了,就是多看一眼都很難得。
只要一想起他剛剛終于不再視她如空氣,她就開心呢。
所以,她實在無法將四爺和通房丫鬟聯系在一起。
像四爺這樣的人,應當是不愛美人,只在乎事業的男人才對。
即便是娶妻生子,也是受家族聯姻才是。
如果和丫鬟好上了,那不是純粹的貪念女色嗎?
“我的好小姐啊,您才認識他幾天,就這么相信他不貪念女色嗎,我跟您說,就是再怎么高冷憨厚的男人啊,他始終都是男人,怎會不碰女人呢,又不是廟里的和尚。”
“您看,就拿老爺來說,他那么憨厚正直,清正廉明的人,還不是三妻四妾,被那林氏勾得團團轉。”
再說了,那四爺是對小姐愛搭不理。
誰知道他對別人怎樣,興許只是小姐不合他眼緣呢。
不過這些,她都沒忍心說出來,怕打擊小姐。
聽到這些,俞小姐的想法才有所動搖。
她沉思片刻后,道:“表哥不是和四爺住在一個客棧嗎,你派人過去傳話,讓表哥底下的奴才多多留意四爺,看那個叫做小音的丫鬟,是不是和四爺一起過夜的。”
“是,奴婢這就去安排。”
被這對主仆念叨的若音,已經在馬車里坐的穩穩的。
四爺淡淡看了她一眼,“怎么在后邊磨蹭了那么久。”
“您還好意思問我呢,還不是那俞小姐喜歡您喜歡的不得了,想找我要您的行程,說是要天天見到您呢。”若音揶揄道。
“然后呢。”
“哼,我當然沒告訴她了。”若音道。
“......”四爺薄唇勾勒出一抹弧線。
不一會兒,馬車回到客棧,在客棧門前停下。
若音和四爺回到客房門口時。
隔壁天字一號房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然后,一個英俊溫潤的男子,就在奴才的開門下,穿著一襲月牙白錦袍出來了。
男子皮膚白皙,面如冠玉,卻有一雙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耀眼黑眸。
溫潤明澈中略帶柔情的眼神,透出一股不可抗拒的貴族驕傲氣息。
直挺的鼻梁,溫潤的臉龐,菱角分明的五官,彰顯出男性的剛美之氣。
這張舉世無雙的俊美容顏,只要看過一次,就永遠不會忘記,永遠、永遠也不可能忘記。
“君子世無雙,陌上人如玉。”用這句話來形容他,最恰當不過了。
在經過若音身旁時,他的身上有股木色調的淡淡香味。
卻又帶點海鹽的味道。
如同海洋般溫潤清爽,令人極度舒適。
這樣的男子,根本無法無視。
因為他如此強烈的存在著。
而若音看他的時候,他正好也朝若音這邊看來。
一時間,四目相對。
這一章共3000字。
糟糕!是男配的味道!
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鑒于四爺有桃花,若音怎能沒有呢,是吧。
想看四爺吃醋嗎,那就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