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比若音先下的馬車。
若音下馬車后,陳彪就過來了。
陳彪突然湊近四爺身側耳語些什么。
然后,她看見四爺眼神有些嚴肅。
他在原地頓了幾秒。
又看了她一眼,再收回眼神。
估計是有急事,才下馬車的四爺,就又上了馬車。
若音便只好和半梅回了院子。
一番洗漱后,她便躺下了。
次日一早,若音翻了個身,睜開眼沒看見四爺。
伸手摸了摸旁邊,沒有溫度。
印象中,也沒四爺回來過的記憶。
難道他一夜未歸?
恰好半梅見她醒了,上前伺候。
若音便隨意問了句:“四爺昨晚沒回嗎?”
“沒呢,就連陳彪和蘇公公都一宿沒回,也不知去哪了。”半梅回。
“哦。”
吃過早膳,若音有些無聊的在院子里的茶座喝茶。
沒多久,有個侍衛進來傳話:“夫人,鄔小姐說是請您一同出去游玩。”
若音挑了挑柳眉。
一開始她不解,但很快就明白了。
也是,之前幾天有四爺在,所以是鄔思道帶著她們出去游玩。
現在四爺不在府上,鄔思道不可能帶著她一個女的去游玩,便只好派她女兒來了。
可若音一連逛了三天,不怎么想出去了。
關鍵四爺沒在,她跟不太熟的人出去玩,沒什么意思。
加之她對那個鄔雲黎的感覺不是很好。
于是,她淡淡道:“你去跟她說,就說我這幾天有點累,就不出去走動了。”
“是。”侍衛應了后,就出去了。
可沒多久,侍衛又進來傳話,“夫人,鄔小姐說,您既然不想出去,那她陪您說說話,且她有話要跟你說。”
若音一聽鄔雲黎非要進來同她說話,直覺和經驗告訴她,這位一準是沒什么好話要說。
在紫禁城里,她是皇后。
可是現在,她在鄔家微服私訪,她的身份也只是一個普通女性。
那鄔雲黎身為主人,能讓奴才傳話,那是給足她面子。
可人家要是不給面子,也是能直接進來的。
想到這,若音沒所謂地道:“叫她進來吧。”
她倒要聽聽,鄔雲黎要跟她說什么。
不就是說會話嗎,有什么好逃避的,還能怕她一個小丫頭片子不成。
侍衛出去后沒多久,鄔雲黎就帶著丫鬟進來了。
進來后,她在若音對面的茶座入座。
半梅給她上了茶。
鄔雲黎端著杯盞,放在鼻尖輕輕嗅了嗅,但沒喝。
等到她放下杯盞時,便抬頭直視著若音。
只見她淺淺笑道:“我喜歡四爺。”
若音沒想到鄔雲黎這么直接,居然上來就跟她攤牌。
而這種攤牌,更是一種赤裸裸地挑釁。
她點點頭,恍然大悟地道:“哦,原來你喜歡有婦之夫。”
說著,她話鋒一轉,同樣挑釁地說:“可你喜歡他沒用啊,得他也喜歡你才行。”
“我和他才認識幾天,他當然不喜歡我了,但我相信,只要時間久了,他會喜歡我的,男人么,不就是永遠喜歡年輕貌美的女子么。”鄔雲黎回。
“且我家小姐不止年輕貌美,她還有才,又是個有趣的人。”就連鄔雲黎身邊的丫鬟也跟著附和。
“年輕倒是真的,貌美也就那樣吧,至于有趣不有趣,我不知道,我只曉得你家小姐臉皮夠厚的,我家夫人和四爺好好的,她居然好意思說自個喜歡四爺。”半梅不甘示弱地替自家主子說話。
“你......”丫鬟才張開,鄔雲黎就瞪了丫鬟一眼,然后她沒所謂地說:“有夫人又怎樣,哪個成功男人不是三妻四妾。”
說到這,她問若音:“我聽你們的口音,是滿人吧?”
“是又怎樣。”
“那就是了,揚州那么多已婚男子,后院都有好幾房侍妾,且我們漢人還是實行的一夫一妻多妾制度,更別說你們滿人了,實行的是一夫多妻多妾制度。”
“這么說,你想做妾咯?”若音掩嘴發笑。
“妾又怎么了,我家小姐給四爺做妾,那是四爺高攀了,你知不知道,揚州府多少男人窺覬我家小姐!”丫鬟替鄔雲黎不值。
“休得對四爺無禮!”鄔雲黎訓斥道。
丫鬟聽了,只得委屈扁嘴:“知道了,小姐。”
若音輕笑一聲,這鄔雲黎看來是真的喜歡四爺。
否則不會八字還沒一撇呢,就開始維護四爺了。
鄔雲黎見若音發笑,仍然很自信地道:“我告訴你,這個世上,還沒有我想要卻得不到的東西,尤其是男人!”
“尤其是男人?”若音鄙夷地上下打量鄔雲黎一眼,“看不出來嘛,小小年紀的,你對這方面很有經驗。”
按道理來說,別的女子被若音這么鄙夷地說,肯定會氣得肺都要炸了。
然而,鄔雲黎卻面色無常。
她反而淡淡地看向若音,淡淡地道:“不是我有經驗,而是因為我的競爭對手也就一般吧。”
鄔雲黎見多了小妾爭寵上位的手段。
因為自她娘去世后,不少女人被鄔思道的才華和謀略所吸引。
一個個的,變著法子成了后院的姨娘。
加之這些年來,她以“揚州第一才女”的名字,吸引了很多當地的青年才俊。
而她,也早就被揚州那些青年才俊捧得不知天高地厚,自信心爆棚。
“什么叫也就一般,你以為就你年輕,就你美嗎,你以為你夠資本嗎,不就是有一張看得過去的皮囊,肚子里有點墨水嗎!”半梅氣得維護自家主子。
若音卻擺擺手,示意半梅別再說了。
只見她笑得特別溫和的對鄔雲黎說:“我很欣賞你的自信,你知道嗎,我見過很多愛慕四爺的女人,可她們幾乎都沒有什么好下場,而且,比你優秀的也不少,你知道她們都去哪了嗎?”
說到這,若音陰森一笑,右手食指指著地下:“她們啊,都埋到地底下去了,所以,你大可以試試。”
她說話時,面上自始至終都帶著溫和的笑。
說到最后,她的眼角微微上挑。
語氣也始終淡淡的。
可說出來的話,卻如同女魔頭一般令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