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暗衛所說,蘇培盛正笑瞇瞇地在外頭候著,身邊還帶著幾名侍衛。
見了她后,忙上前道:“夫人,爺就在前面的村子等著您呢。”
這一路來都是這樣的,私下里,奴才們喊她和四爺皇后、皇上。
當著外人的面,就喊四爺、夫人。
若音也早就已經習慣了。
“爺沒事吧,你們什么時候找到他的?”若音急問。
“我們是昨天夜里找到主子爺的,爺因為在水中泡的太久,身體浮腫又發白,且意識渙散,但他同我們說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我們盡快找到您,他還斷言您一定就在這附近,讓咱們挨家挨戶的找您,可說完后,他就迷迷糊糊地暈過去了。”
否則,就皇上那著急樣,但凡身體允許,一準親自來找皇后娘娘。
一聽說四爺沒事,若音心中松了一口氣。
既然蘇培盛都找上門來了,若音幾個便跟老奶奶兩口子告辭。
由于這村里的鄉間小路狹窄,又全是泥巴路。
加之又離的近,一行人便走路去的四爺那兒。
她們所經過的地方,田野里的莊稼都被洪水淹沒了。
水庫的堤壩噴射著泥漿一樣黃水,瞧著就駭人。
道路中間的樹被刮得東倒西歪,許多人因洪水泛濫而無家可歸。
正的如蘇培盛所說,四爺所在村子不遠。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若音就被蘇培盛帶到了一戶農家小院,一看就比若音寄居的那家條件要好些。
不是土房子,而是青石磚砌成的房子。
外頭籬笆圍了一圈,院子里還有花花草草。
若音跟著蘇培盛繞過幾間房子,都沒看到四爺。
直到蘇培盛把她帶到一間木門前停下。
“娘娘,主子爺就在里頭,您且進去吧,奴才們就在外頭候著,您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便是。”
若音點了點頭,就進去了。
她繞過簡單的雕花屏風,就看到四爺躺在床上的四爺。
走近后,她就那么站定著,靜靜地看著他。
大概從水中出來的時間夠長了,他的身體已經沒有了浮腫,皮膚也沒有發白。
只是俊朗的臉頰看起來有些疲倦。
估計是開門和走路有動靜,她看到他的眼皮動了一下。
下一刻,那雙疲倦的雙眼就睜開了。
一時間,四目相對。
“你來了。”他慵懶地道。
見他醒了,若音哪里還能淡定地站在那。
她二話不說,就躺在他身邊,一頭撲在他懷里。
“禛,你怎么說話不算數,口口聲聲說不管發生什么,讓我在你身邊呆著,可你怎么能自己先跑掉了呢,你雙標啊你。”
雖說她知道四爺當時是不放心她,可還是語無倫次地抱怨著。
因為,她也擔心著他。
四爺才醒來,就被女人撲了個滿懷。
嘴里也噼里啪啦地說了一通,有些話他都沒怎么聽明白。
但總歸是在抱怨他。
“好了好了......”直男如四爺,不知該說什么來哄她。
只是將手放在女人的頭上,輕輕拍了拍。
接下來,若音又喋喋不休地埋怨了四爺好久。
四爺除了那句“好了好了”,就是摸頭安撫。
她們兩個昨晚都在擔心對方,幾乎沒睡著覺。
就算是睡著了,那也是睡的不踏實。
如今對方真真實實地躺在身旁,兩人才安心的睡著了。
這么一睡,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下午。
由于昨兒漲洪水前,四爺早早的就讓船提早靠岸。
加之沉船時,他果斷的棄船。
所以,奴才和財產,都沒損失多少。
侍衛和暗衛都陸陸續續在這集合。
若音身邊的半梅,也已經被找到,安全歸隊。
兩人醒來后,隨意吃了點東西,四爺就命奴才收拾包袱。
臨離開前,他命蘇培盛給了院子主人一些銀子,算是這一日在這歇腳的酬勞。
并且,他還負手站在院子里,給侍衛和暗衛們訓話。
此刻,若音就站在一旁,看著他。
這種感覺,就像是當家男主子在給仆人訓話。
女主子在一旁緊緊等候的感覺。
訓完話,四爺就轉頭走向若音,并看了她一眼。
只一眼,視線就定格在她身上,墨瞳上下打量著她。
他看著若音的布丁衣服,淡淡道:“你這衣服哪里來的。”
被他這么一提醒,若音才發現自個一直穿著老奶奶給的布丁衣服。
“怎么了,是不是你不喜歡,我這就找半梅換一件。”
四爺聽了后,淡淡的看了蘇培盛一眼。
嚇得蘇培盛忙覥著臉道:“主子爺,都怪忘事,奴才這就讓人給夫人準備一身好的行當。”
完了完了,皇上肯定覺得他這大總管不稱職,怠慢了皇后娘娘。
否則也不能這般看著他呀。
然而,蘇培盛的話才說出口,四爺就道:“你去找這戶人家,給爺要兩套和夫人差不多的衣服。”
“啊?”蘇培盛驚訝得張大嘴巴,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去了。
要不是這里有這么多人。
他真想跪在地上求皇上,告訴他您是皇上,您不能這么穿呀。
可很快,他就被四爺眼里的冷意震懾下。
只得乖乖回應:“是是是,奴才這就去要。”
人都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個扁擔扛著走。
他怎么覺得皇上是娶豬愛豬娶牛愛牛,娶個飯桶抱著睡!
當然,他沒有別的意思,純粹就是這么一比喻而已。
因著四爺寄居的農戶沒有若音寄居的那一家窮。
所以,蘇培盛沒要到打有布丁的衣服。
只要到兩套比較簡樸的棉麻衣服。
雖說不夠舊,總歸比四爺原本那身錦袍要好。
一切都準備好后,那些暗衛就喬莊打扮走遠了。
就連侍衛也與她們分開行事。
只蘇培盛和半梅跟在她們身邊。
“爺,怎么他們都走掉了。”若音問道。
“咱們要去幾個大橋微服巡察,若是身邊的人跟得多了,容易引人注目和猜疑。是以爺讓他們先去鎮上的客棧住著,等爺視察好了,再一起匯合。”
“那早說呀,我的客棧在這有分店,早知道這樣,我就讓他們去我的客棧住著了,這樣都是自己人,住著放心,有什么事情可以關起門來商量,還不怕被人盯著。”若音有些可惜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