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妃和瑾妃沒了后,皇上除了皇后,只去了晴妃和佳貴人那。
不止是晴妃打地鋪。
那佳貴人也是一樣的。
只不過,佳貴人的性子比較識趣。
即便皇上要她打地鋪,她也毫無怨言,更沒出格的舉動。
哪像這個晴妃,自個作死。
這下好了,從高位妃嬪,降到了低位常在。
還被撤掉了綠頭牌,這代表她再無侍寢的機會了。
只是蘇培盛怎么也沒想到,平時寵皇后的皇上,對待別的妃嬪居然是個暴力狂!
由于情況緊急,半柱香后,若音就被請到了翊坤宮。
來之前,她問了蘇培盛,蘇培盛只說她到了就知道。
現在她到了翊坤宮,還被帶到了正殿的里間。
一進屋,門就被蘇培盛從后面帶上了。
屋里,亮著昏黃暗昧的蠟燭,燭光搖曳閃爍著。
借著燭光,若音看到床邊放著一雙墨色繡龍紋長靴。
只一眼,她就看出來了,那是四爺的鞋子。
于是,她抬腳至床邊。
掀開床幔,就見四爺平躺在床上。
男人身軀偉岸,膚色古銅。
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只是眼睛閉著,薄唇緊抿。
臉上也透著微醺的淺紅,顯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皇上。”她在床邊坐下,輕輕喚了一聲。
聽到這一聲呼喚,男人微微睜開了眼睛。
深邃朦朧的墨瞳定定看了她好幾秒,“音音,是你嗎?”
他的聲音沙啞而低沉,似乎在朝她確定著什么。
“嗯,是我。”若音抬手,將手放在他的額頭上。
感受到他額頭的高溫,她心中驚了一下。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細想,手臂就被男人一拉,整個人重重地撲在他的懷里............
次日,晴妃被貶為常在一事,就在后宮和前朝傳開了。
對于后宮來說,她們認為晴妃是因為揍了皇后的貼身宮女。
所以才導致皇上護犢子心切,把晴妃給貶為了常在。
看來,皇后在皇上心中的地位,還是無可取代的。
否則晴妃那么得寵,也不能因為一個奴才,就混到今兒這個地步。
還不是因為那個奴才是皇后娘娘身邊的!
若音派了奴才給半梅,叫半梅去找晴妃算賬。
可半梅卻說,晴妃已經得到了報應。
因為在半梅心中,皇上多多少少是因為皇后娘娘,所以才如此對待晴妃的。
前朝,晴妃的阿瑪本就是個老實本分的清官。
加上湊巧,晴妃的阿瑪連山,也發現自個的夫人用了下三濫的爭寵手段。
一番逼問,還知道了自家女兒也跟風。
一怒之下,就奪走了夫人的管家權。
要說自家女兒無緣無故被貶,或許還能討個說法。
現在知道了情況,自然是沒臉提。
雖說家族是后宮妃嬪的避風港,那得是妃嬪不惹是生非的情況下。
惹了事,那他們就成了沒理的那個。
總不能袒護朝皇上用下三濫手段的女兒吧。
畢竟,凡事都講個理字兒。
三月過后,一眨眼就到了四月份的清明節。
這一日,若音和四爺要去太廟祭祀先祖。
一些重要的朝廷官員,也會陪同。
太廟離紫禁城不遠,若音乘著鳳輦,沒一會就到了。
她也不是頭一回和四爺來這。
但自打經過禁足太廟一事,再次來到這兒,腦海里就總是會想起那些事兒。
等到吉時一到,若音和四爺就一同進了前殿。
太廟里的大師,就會安排她們在殿內祭祀。
那些朝廷官員,則跪拜在殿外。
殿內有每一屆有功皇族的神位。
四爺進去后,在正中間的蒲團跪下,行祭拜禮。
若音見了后,也緊跟著跪下祭拜。
等到她抬頭的時候,就有人遞了幾只香給她。
若音接過后,在對方的幫忙下,點燃了香。
可是,在她點香的時候,才發現替她安排的,正是虛云。
他看起來還是那么的慈眉善目,給人一種與世無爭的心平氣和之感。
英挺的鷹鉤鼻,兩瓣薄唇輕抿著。
那張臉越看,就越像威廉。
當然,除了那雙深褐色的瞳孔,不同于威廉的藍色瞳孔。
那是一雙明亮睿智的平靜眸子。
虛云對上若音的眼睛,微微頜首示意了一下,就退到了一旁。
若音便收回眼神,將香插在香臺上。
一番流程下來,就到了午時,祭祀大典才結束。
出了太廟,若音和四爺各自回了寢宮。
一回到永壽宮,若音將自個關在里間,埋頭作畫。
直到次日,她才畫好。
而且,她還叫來了如霜如霞。
“你們傳令下去,讓人按照這幅畫,多臨摹出幾幅人像畫。再告知底下的百貨行、酒莊、客棧,讓他們按照這幅畫,四處打聽畫中之人的下落,記住,他的眼睛是藍色的。”
“是。”
“若是找到此人,只管告訴他,他要找的人,就在紫禁城外的太廟里。”
“是。”如霜點點頭,“那他要是不信,怎么辦?”
若音微微頓了頓后,“就說我說的。”
至于信不信,那是威廉的事了。
“是。”
“好了,你們可以退下了。”若音道。
她記得四爺剛登基那一年,威廉帶著使者前來獲取通關文牒。
為的就是在大清尋找失散多年的孿生兄弟。
所以,早在她見到虛云的第一刻起。
就想過要告訴威廉,他一直想要找的人,就在太廟里。
可當時她自身難保,后來回到紫禁城,又發生了一系列的事情。
日子久了,她便忘記了這件事。
直到今天,她再次看到虛云,就又記起來了。
怎么說威廉當年救過她一命,她也承諾過,若是遇見了與他長得相似的,會想辦法告訴她。
如此一來,也算是報了威廉救她的人情,屬于言而有信之人。
而她在太廟時,虛云也救過,且幫助過她好幾回。
所以,她有必要幫助他們兩兄弟找尋到彼此。
就是不知道,威廉身為月上帝國的君王,會不會因為身份和責任,已經離開大清。
或者,會不會已經沒在找尋了。
不過,不管怎樣,還是讓門下奴才去嘗試一下。
至于別的,再另當別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