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圈,若音還是沒想明白,到底是誰栽贓的她。
若音搖搖頭,罷了,不去想了。
既然四爺命奴才去查了,總歸會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而且,想來現在比她更想找到幕后兇手的,是婉妃吧。
這個暈倒醒來后,孩子沒了,信任的奴才背叛她后,還被人殺人滅口。
好慘一女的!
回到永壽宮后,若音就吩咐了半梅:“之前內務府記載的首飾,本宮都記著了,咱們且找找看,庫房里還有沒有。”
如果庫房里沒有了,那就很有可能被人偷了,掉包了。
可要是庫房里還有,那么,就是有人仿照著打造了同樣的首飾。
說著,她找來一張宣紙和毛筆,在上面寫了那些首飾的大概材質和模樣,讓她們照著找。
半梅領了那張紙,就安排人去找了。
永壽宮的奴才多,加上庫房的東西都是按照日子和類別存放著的。
想到這,半個時辰后,半梅就捧著一個首飾盒來找若音了。
若音一看到首飾盒,心里就有數。
果然,只見半梅將首飾盒遞到她面前,并打開,道:“娘娘,您說的那些首飾,奴才在庫房都找到了,且日期也是正月初九取回來的。”
若音翻看著首飾盒里的首飾,當真和在延禧宮看到的一模一樣。
她低頭把玩著手里的一支金釵,漫不經心地道:“看來問題不出在咱們永壽宮,而是有人仿造了一批首飾。”
說到這,她忽而想到什么似得,“去,把皇上請來。”
“是。”
是夜,四爺到了若音的永壽宮。
但他并沒有宿下,也沒有呆多久。
只坐了一炷香的時間,他就回了養心殿。
誰也不知道皇上跟皇后娘娘說了些什么。
只是后宮里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因為她們原以為皇后證據確鑿,就沒她們什么事了。
誰知道皇上如此袒護皇后,那么,她們當中就有人危險了。
要么是幕后兇手危險。
要么就是她們被人栽贓。
這次事情鬧的這般大,總歸要有個人出來給個說法,否則科爾沁部落那邊說不過去。
好在這件事情沒有耽擱太久。
三日后的清晨,四爺就再次將后宮妃嬪,全部都召到了婉妃的延禧宮。
四爺下令,后宮眾人哪里敢怠慢。
而且,直覺告訴她們,肯定是皇上查出什么來了。
當所有人都聚集在延禧宮時,還是和上次一樣的情景。
四爺拉著若音在上首坐下。
婉妃因為還在坐小月子,斜斜躺在貴妃榻上。
那雙溫婉的眼睛里,有傷心,有難過,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情緒。
其余妃嬪就坐在下首,大氣都不敢喘。
四爺見人都到齊了,便朝蘇培盛示意一眼。
蘇培盛會意,忙尖聲對著門外喊道:“把人都帶上來吧。”
于是,就有侍衛押著兩個人進來了。
他們中間,一個穿著和蘇培盛差不多的太監服。
瞧著不男不女的樣子,此人正是內務府的總管事。
另一個穿著一身灰色的棉麻袍子,外頭套了一件臟兮兮的圍裙。
上面有一些閃閃發光的粉末,瞧著像是制作工藝品的匠人。
蘇培盛指著那個太監,尖聲問道:“說吧,你把皇后娘娘定做首飾的清單,賣給了誰?”
“冤枉啊皇上,就是借奴才一萬個膽子,也不敢私下透漏皇后娘娘的首飾清單,這要是被發現了,不是掉腦袋的事情么。”太監跪在地上,沖著四爺連連磕頭。
四爺一臉冷漠,不為所動。
一旁的蘇培盛替他審問:“既然你沒賣給旁人,為何有人仿造了皇后娘娘在內務府制造的首飾。要知道那些首飾繁雜,且工藝不同,只有你這個大總管最清楚。”
“皇上,皇后娘娘,奴才真真是冤枉的。”內務府管事的不停地磕頭。
磕著磕著,就跟想起什么似得,“我知道了,有天夜里,有個蒙面黑衣人闖進了內務府的圖稿房,等我們趕到的時候,黑衣人已經一溜煙跑遠了。”
“當時我們查了下房間,什么東西都沒丟,只皇后娘娘的首飾清單被翻亂了,還丟了幾張圖。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驚動,我們就沒聲張,誰知道出了這樣的事情。”
語音剛落,只聽四爺冷哼一聲,道:“這等不謹慎,不負責任的奴才,拖出去打三十大板,趕出宮外!”
蘇培盛聽了后,趕緊朝侍衛示意一眼,內務府的管事就被拖出去了。
這個管事的確實有點不像話了。
既然早就知道有人翻了皇后娘娘的首飾清單,還丟了幾張圖,就該早點說出來。
可他倒好,因為擔心落個看守不當的罪名,就將這事給隱瞞了。
還說什么“為了引起不必要的驚動”,簡直就是在逃脫責任。
待內務府的管事被拖出去后,蘇培盛繼續問剩下的另一個中年男人。
“說吧,誰給的你銀子,讓你在京城打造一批刻有鳳形記號的首飾。”
中年男人:“......”
“別以為你收人錢財,替人打造首飾,就是無辜的。這整個大清,誰不知道只有皇后娘娘才有資格在首飾上刻鳳形記號。你明知道還敢接生意,這是明知故犯,該當死罪!“
蘇培盛沖著中年男人嚇唬道。
此話一出,就見中年男人跪在中間磕頭求饒:“皇上饒命,皇后娘娘饒命......”
“想活命也不是不可以,你且看看這屋里的人,是誰給的你銀子。”蘇培盛朝后宮妃嬪甩了甩拂塵。
“好好好。”聽說能活命,中年男人兩眼放光地看向周圍的妃嬪和奴才。
他先是看了左邊的齊妃幾個一眼。
而后視線慢慢轉移到右邊的妃嬪。
當他看到晴妃身邊的宮女時,視線就再也沒挪開.
而且,他還伸出手指著那名宮女,激動得像是看到了救世主。
畢竟蘇培盛說了,只要他指出給他銀子的人,就可以活命。
于是,他頗為激動地道:“是她!是她!就是她!那天就是她給了我大量銀票,還給了我幾張圖稿,說是讓我盡快做出來,還得做得一模一樣,尤其是鳳形記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