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羹堯低頭寫字,沒所謂地道:“明兒你就知道了。“
“那好吧,哥哥也別太勞累,早些歇息。”皇貴妃說著,就轉身離開。
次日清晨,皇貴妃早早的就起來了。
紫青一面上前伺候她更衣,一面小聲道:“娘娘,將軍夫人來了。”
“嫂嫂?她怎么來了?”皇貴妃挑眉,驚訝地道:“那你怎么不早些叫本宮起來。”
“關鍵將軍夫人也才剛剛來。”
“哦。”皇貴妃在梳妝臺前坐下,“那你趕緊替我梳妝,我也好早些出去見她。”
“是。”
一炷香后,皇貴妃換好衣裳,就去了堂間。
年羹堯的大老婆納蘭氏見了她,趕緊起身行禮。
“嫂嫂,跟我你還客氣什么,快起來吧。”皇貴妃一把扶起了納蘭氏。
納蘭氏生得極美,長得低眉順眼的。
身形纖細而修長,柳眉彎似新月,整個人有種清秀柔美的姿態。
加之她常年身子嬌弱,瞧著有種病嬌之美。
她的眼眶紅紅的,似是哭過的樣子。
“皇貴妃難得回娘家一趟,我本不該打攪的。可......”說到這,納蘭氏微微一頓,哽咽道:“你哥哥他太不像話了,整日叫那些門奴到府上說事,這不是明擺著在天子腳下結黨營私嗎,我擔心他樹大招風,太過高調反而多行不義必自斃啊......”
皇貴妃嘆息一聲,“嫂嫂,這些本宮都知道,要是能勸,我昨晚就勸了,但是哥哥他不聽勸啊。”
就在姑嫂倆說話的時候,一個家仆進來了。
“皇貴妃娘娘,年將軍請您移步前廳,說是有要事找您把關。”
“知道了,本宮這就過去。”皇貴妃說著,拉著納蘭氏往外走,“嫂嫂,你同我一起去看看吧。”
誰知道納蘭氏將手抽回,有些別扭地道:“不了,這種事情,我就不去了。”
皇貴妃腳步一頓,察覺到事情不簡單。
“你是哥哥的大夫人,什么事情本宮去了,你卻不能去?”
納蘭氏不說話,只是眼角有淚流了出來。
這時,一旁傳話的家仆小聲道:“皇貴妃娘娘,其實就是年將軍同僚旁支的一些親戚,他們想和將軍結成親家,就各自送了些閨秀和瘦馬,供年將軍挑選。”
這不是選秀嗎?皇貴妃的第一直覺是這樣的。
而一旁的家仆頓了頓后,又朝納蘭氏道:“夫人,將軍說了,請您也務必要到場。”
“我身子不適,不去。”納蘭氏毫不猶豫地回。
“嫂嫂,你是正妻,有資格在場的,要是瞧著那些狐媚子不順眼,說她們幾句是輕的,拖出去打都是可以的。”皇貴妃拉著納蘭氏就往外走,“所以,咱們不但要去,還要過去指手畫腳!”
于是,納蘭氏半推半就地被皇貴妃拉到了前廳。
到了那兒,只見一溜的年輕姑娘站在那等著了。
一個個瞧著花容月貌,青春正當。
“民女見過皇貴妃、將軍夫人。”眾女子行禮。
皇貴妃沒讓起,她只是拉著納蘭氏在那些人跟前打量了一圈,而后在前廳上首入座。
待她在上首入座后,那些女子膝蓋實在頂不住,就自個起來了。
由于那些官家子女,必須得經過皇室選秀,才能婚配。
所以那些官僚,即便想抱年羹堯大腿,也不敢得罪皇家。
而在場的女子,條件好點的,無非就是三年前選秀被刷下的。
因為選秀年紀大多在十一歲到十六歲左右。
有些年紀小的,現在也才十五歲。
還有一些,就是官僚們旁支的親戚。
要么,就是他們精挑細選的瘦馬。
大約一炷香后,伴隨著家仆的唱報聲,年羹堯就踩著家仆的背,從輦上下來,而后帶著下屬和家仆到場。
一切規格和待遇,都如同一個土皇帝。
他大步流星地在上首入座,而后朝身旁的家仆示意一眼。
那些年輕女子就上前,供他欣賞挑選。
而他偶爾掃一眼底下的女子,手上則漫不經心地翻看女子們的檔案冊。
有皇貴妃這般美貌的妹妹,年羹堯自然差不到哪里去。
只不過因為常年習武,他的身材特別高大魁梧。
俊朗的臉龐,五官端正。
只隨意一眼,就給人一種狂妄霸道的感覺。
這對于那些嬌女子來說,有種說不出來的魅力,看起來很有安全感。
好似只要成為他的女人,就可以什么都不用怕。
所以,他這般磐石模樣,倒是讓那些女子看得心花怒放。
緊接著,只見年羹堯抬頭,視線落在一名身材較好,容貌拔尖的女子身上。
“你叫什么名字?”
被問到的女子含羞一笑,回道:“小女子名叫媚兒。”
說完,她扭著身子行了禮。
一舉一動,包括她的名字,都透著濃濃的風塵味。
完全屬于遭女人討厭,惹男人憐愛的那種。
“好,從今日起,你便是本將軍后院里的一名妾氏,若是來年給本將軍生了一兒半女,再升你為姨娘。”年羹堯說話時,那雙炯炯有神的眸子在女子身上流連忘返,嘴角還帶著壞男人特有的壞笑。
“謝年將軍,妾身一定好生伺候將軍。”那女子紅著臉回。
“別老低著頭,抬起頭來給本將軍看看。”年羹堯道。
語音剛落,只見那名女子緩緩抬頭,朝上首的年羹堯嬌媚一笑,繼而又垂下了頭。
看得年羹堯面上的壞笑更濃了。
這兩個人,簡直是當眾調情呢。
年羹堯笑了笑后,轉頭問向皇貴妃:“你覺得這名女子如何。”
“哥哥都決定了的事,再問本宮有何用。”
皇貴妃說是這么說,但還是接過年羹堯手中的冊子。
她看了一眼冊子后,道:“不過是個瘦馬而已,依本宮看,以哥哥現在的地位,即便是納妾,也不該選這種貨色,而是挑選一些正經人家的女兒,怎么說也能上得了臺面。不止娶妻當娶賢,納妾也是一樣的,容貌不是最重要的,人的品性才是最重要,如此家宅才能安寧。”
說完,她轉頭看向一旁的納蘭氏,“嫂嫂,你說本宮說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