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絡羅氏被扇得臉都轉了過去。
她摸了摸發疼的臉頰,沒有哭。
反而抬頭,看著他笑了。
潔白的皓齒剛好露出八顆,在朝他干笑呢。
“我一直以為,溫潤如玉的八賢王,即便天塌下來,也是個從來不會生氣的人。如今真是難得啊,這輩子......居然還能看到你如此發狂的時候。原來,你也是有情緒的人啊,呵呵......”
見她還是如此嘴硬,男人微微俯身,一把掐住她的雪頸。
修長的指尖,深深地嵌進她的肌膚。
幽暗深邃的眸子,死死看著掌心的臉蛋。
瞧著女人臉蛋漲得通紅,脖子青筋突起的樣子,薄唇居然微微上揚。
積壓了許久的怒氣,終于在這一刻如同火山一樣爆發了.
“呃......”郭絡羅氏痛得發出聲音。
然而,男人掐著她的脖子,一點一點地往上抬起。
往日溫潤如謙謙君子般的男人,此刻卻力量巨大。
無論她怎么推,也推不開他的手臂。
本來她就被他掐得快要窒息。
偏偏那種充滿暴戾氣息的力量和壓迫,壓得她更加喘不過氣來。
可是,看到她如此難受的樣子,男人眼里的笑意卻越發濃了。
就像是在欣賞小寵瀕死時的掙扎一般。
他的手上又加重了力道,指尖嵌得她的肌膚發紅。
“爺只問你,有沒有后悔背叛爺?”八爺咬牙切齒地問。
郭絡羅氏說不出話來,但她還是倔強地搖了搖頭。
見狀,向來溫潤的男人,理智徹底被怒意占據。
他的手上再次用力,力道大得手背青筋突起。
仿佛隨時都要把面前的女人掐死在手里。
此刻,郭絡羅氏早就沒有反抗的力氣。
她只覺得脖子痛得快要斷掉。
大腦也昏昏沉沉,逐漸缺氧。
好看的鳳眸,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死在面前這個男人手里時,對方掐著她的脖子,大力推了她了一把。
導致她跌跌撞撞,直接跌坐在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
八爺看都不看郭絡羅氏,只是用手帕擦了擦手心。
像是碰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然后,他將手帕扔在女人身上,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這一刻,郭絡羅氏即便是撿回一條命。
但還是在八爺離開后,暈死過去了。
等到她再次醒來時,整個人又餓又渴,渾身無力。
她扯了扯沙啞的嗓子,想要叫奴才端點水來。
“小......”竹字還沒喊出來,她就收住了嘴。
“來人啊......”郭絡羅氏敲了敲床架子,發出動靜。
可她喊了好幾聲,也沒人到床前伺候她。
郭絡羅氏坐起身子,看著黑漆漆的屋子,總算是清醒了一些。
是了,她差點忘了。
八爺離開時,她迷迷糊糊聽見他吩咐奴才,把院里的奴才都遣走,只留小竹一人在正院。
并且,他還禁了她的足,不允許她踏出正院半步。
這個男人,明知道她和小竹有了隔閡。
卻只留小竹在她身邊,這是要給她添堵。
此刻,郭絡羅氏只覺得好冷。
她能感覺到,這間屋子已經沒有燃炭火了。
這讓她不由得抱緊了雙臂。
打她嫁進這個府,她的正院,還從來沒有這么冷清過。
即便是阿茹娜最得寵的時候,她的身邊也有奴才伺候著,吃穿用度也皆是好的。
如今,即便她的身邊只有小竹,她也不會再喊小竹了。
而是下了床,點燃蠟燭。
借著燭光,她把衣服嚴嚴實實地穿上。
京城的正月,真的太冷了!
然后,她打算自個動手,找些水喝,再找點東西填肚子。
橫豎她有銀子,不愁在府上餓死。
然而,她才走出堂間,到院子時,就見院子有處房子,居然還亮著燈。
郭絡羅氏定睛一看,那正是小竹的廂房。
而那門口,居然站著守夜的奴才。
似乎......還是八爺身邊的奴才。
這讓原本出來找食物的郭絡羅氏,不由自主地走到了小竹的廂房門前。
門口守夜的奴才,見到她后,嚇得戰戰兢兢,卻又不知所措。
郭絡羅氏想要去推門,卻被三三兩兩的奴才攔住了。
“福晉,您不能進去。”
“這是我的院子,我為何不能進去。”郭絡羅氏問。
“這......”奴才們也不好說,他們總不能說......八爺宿在里面吧,“福晉,反正您不能進去。”
見狀,郭絡羅氏拼命推開那些奴才,“今兒我還偏要進去了!”
一時間,奴才和主子拉拉扯扯的聲音,在院子里響起。
就在眾人鬧得火熱的時候,里頭傳來八爺的聲音,“讓她進來。”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潤。
透著些許慵懶,似是才醒來。
聽到這話,那些奴才便沒有繼續攔著郭絡羅氏。
而是將門打開,主動讓郭絡羅氏進去。
看著打開的門,郭絡羅氏在原地頓了一下。
然后,她抬腳進了屋。
頓時,一陣暖氣撲面而來。
呵,她一個福晉,屋子里沒有炭火。
奴才的屋里,炭火卻燒得旺旺的,真是一種諷刺呢。
同時,不過才走到外間,她的鼻尖便嗅到一股子酒味。
以及......空氣中有種不言而喻的靡靡之氣。
她隨意看了下屋里,簡單的木桌上,全是陶瓷酒壺,豎的豎,倒的倒。
邊上還擺著三三兩兩的杯盞。
順著外間往里走,她看到地上有衣料。
薄荷綠的衣裳,是小竹一貫穿著的。
接著,她還看到嫩黃的中衣和襯衣。
以及......桃紅色的肚兜。
當她走到屏風前,抬頭一看,就見不大不小的架子床,躺著一對男女。
桃紅的棉被,凌亂地蓋在她們身上。
男人的皮膚較白,強健的胸肌恰到好處地曝光在空氣中,展現出流暢的線條。
俊美的臉龐透著微醺的紅。
烏黑深邃的眼眸,滿是饜足和慵懶。
小竹則躲在男人身后,臉蛋紅撲撲的。
在見到郭絡羅氏后,小竹拉著錦被往身上遮。
可雪白的肩膀和深深地鎖骨,還是露在了外面。
甚至,郭絡羅氏看到她身前有鮮明的五指色彩。
那可不是被打出來的印子。
“難怪我嗓子都喊啞了,都沒人應我,原來是在這快活啊。”郭絡羅氏諷刺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