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是個喜怒無常的。
關于酒味這件事情,她被女人哄得飄飄然,就又轉移到了另外的話題。
“你怎知道龍陽之好的?”
他的聲音低而冷,讓若音聽了后,頓時僵在原地。
她故作隨意地回:“話本子上看的呀,書上說......這個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陰陽相和,也有逆著來的。”
“往后少看那些亂七八糟的。”看在她回答的還算中規中矩,沒有扯些胡話,他便沒有嚴懲。
只是那雙犀利的眸子,不經意的在女人面上劃過。
她正含羞含怯地幫她換上了干凈的絲綢里衣。
明明都伺候她那么多回了,偏偏卻羞得跟姑娘似得。
美眸低垂,都不敢抬頭看他一眼。
嗯,四爺巧妙的誤會了若音。
其實,若音只是單純的......不想對上那雙望穿所有事情的眸子罷了。
“好了。”若音輕輕拍了拍男人身上的衣料,“爺今兒在飯局上喝了不少酒,想必有些暈,便睡個午覺吧。”
四爺沒說話,只是抬腳至拔步床邊。
當真扯過錦被,就躺下了。
若音則盈盈福身行禮:“爺,您好生歇息,我先退下了。”
說完,她就轉身要離開。
四爺轉頭就見女人踩著高高的花盆底,走起路來一扭一扭的,十分翹美。
活脫脫一個勾人的狐貍精。
那曼妙的身子,能瞬間點燃男人內心的浴望,叫人邪火直往嗓子眼冒。
男人薄唇輕啟:“慢著。”
身后傳來四爺磁性的聲音,若音轉頭,眨巴著清澈明亮的美眸,道:“爺,可是有事?”
“過來。”男人淡淡地道。
猶如低音炮的磁性聲音,明明聽上去淡淡的。
可若音還是嗅到了一絲痞壞的味道。
就像是捉摸不到的空氣,看似平平淡淡,實則涌動著令人面紅心跳的氣味。
分分鐘就將人包裹在暗昧的氣息當中。
她挪著步子,在離床還有幾步遠的地方停下。
四爺直接坐起身子,抬手摸了摸額頭。
他微微昂著頭,涼薄的下巴抬得高高的,顯得不可一世。
有著完美弧度的喉結,正輕輕滾動著。
他隨意招了一下手,淡淡道:“爺叫你過來。”
他又重復了一遍。
雖然語氣還是淡淡的。
可是聽起來,比之前還要倨傲。
透著令人不可抗拒的威嚴。
好似她要是敢還不聽話,他能分分鐘撲過來,將她啃噬殆盡。
若音暗自咽了咽口水,一步兩步三步地走到床邊。
當她停在床邊站定時,手臂就被男人一把拉住,連人帶鞋都滾到了錦被上。
“爺......你......要干嘛......”若音無辜地看著身上的男人。
她能從他的眼睛里,看到惡魔似得浴望。
“你知不知道,你無辜的樣子很勾人。”男人抬起修長的指腹,在她的眼角輕輕劃過。
順著她膚若凝脂的臉蛋,劃到了優雅的天鵝頸。
然后,一路往下......再往下......
這一天下午,四爺足足要了女人好幾次,才肯放過她。
他甚至不明白,怎么這么多年,她還是跟大姑娘似得水靈,嫩汪汪的......
等到若音午睡醒來時,都已經是將近黃昏了。
她轉頭一看,四爺早就不在一旁。
柳嬤嬤和巧風見她醒了,便第一時間上前伺候。
“主子,您還不知道呢吧,李側福晉跟前的奴才,見有男人往咱正院跑,便帶著四爺往正院沖,還以為您干什么。”巧風道。
若音確實不知道,她不過是睡了一覺,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
“然后呢。”她淡淡問。
提起這個,巧風忍俊不禁地道:“然后,四爺尋了個理由,說她太閑,罰她抄女誡去了,到時候她還得拿女誡給您看呢。”
“罰的好,叫她一天不干正事,盡瞎琢磨。”若音沒好氣地道。
沒過幾天,就到了元宵節。
這一日,京城下了大雪,洋洋灑灑的。
若音便躲在暖暖的正院,吃著湯圓,看著賬本。
賬本分兩種,有府上的賬本,也有做買賣的賬本。
這么些年來,這兩個賬本,幾乎都沒有重大失誤。
只是偶爾有些小差錯,算不得什么。
若音這一頭,賬本和如意算盤,是打得啪啪響。
可有些人,別說是賬本一塌糊涂了,就是嫁妝都快要捂不住了。
然而,這個人就是五公主。
她自打成親后,簡直是有苦難言。
成親這么久,呂勇俊都沒有和她同床共枕過。
甚至,平時都不會多看她一眼。
她都不知道,當年為何要娶她。
要說不喜歡她吧,也不見納妾。
導致不講道理的婆婆,天天催著生孩子。
但看在她是公主的身份,又不好多做管束。
只能讓呂勇俊多納幾個側室。
偏偏呂勇俊說是為了她,一個側室都不納。
于是,那些輿論和壓力,就都由她一個人扛著。
“這賬本相差的也太大了吧,足足差了上千兩銀子,照這樣下去,府上要坐吃山空了。”五公主蹙眉道。
“府上的開銷,一直都是老太太在管,依奴才看,老太太就是看您是公主,訛您呢。”宮女說起這個老太太就來氣,“您就不該慣著她,讓她自個掏腰包,看她怎么辦!”
五公主身邊的奴才,都是從宮里跟過來的貼身宮女。
此時,她自是把宮女的話聽進去了。
沉思片刻后,她道:“叫上幾個侍衛,隨我去額駙那兒。”
在這里,額駙跟格格、或者公主成親后,就得分居。
皇帝會賜給公主專門的府邸。
然而,額駙只能住在府邸外舍。
如果公主不召幸的話,額駙是不能隨便進府跟公主同床共枕的。
當然,除了成親那一次。
而且,每次召幸還要花費很多銀子打點奶娘,才能讓人請來額駙。
可那些奶娘,大多都是見錢眼開的。
這里的女子大多柔弱,就連公主也是如此。
就算進宮面了圣上和生母,也不敢告狀。
一是難以啟齒。
二是皇帝有那么多子女,關系疏離又不好開口。
三是打小就跟生母不親,就更加難開口了。
有些公主的府邸,還是奶娘當管家母。
那些管家母的權利比公主還大。
要是不拿銀子喂飽她們,想要召幸額駙,可能還會被罵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