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四爺體恤若音,離開時沒吵她,也不許下人吵她。
但此刻,柳嬤嬤有些焦急的站在床邊,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她在原地踱步了一會后,終是開口了:“主子,您快起來吧,德妃身邊的奴才一早就來莊子上了,說是德妃娘娘要您今兒個就進宮一趟。”
若音困得不行,不過在聽到特別具有威信的“德妃”二字時,還是努力睜開了眼睛。
距離她上次進宮才二十來天,這位老母親就又招她進宮,這是有多思念她呀?
她坐起身子,揉了揉眼睛,問道:“現在什么時候了。”
“回主子,早上八點了。”柳嬤嬤將衣裳都備好,上前伺候若音起床。
若音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她正院里也有一花鳥鐘,為了方便看時間,這次來莊子,就一并帶過來了。
以前德妃都是提前叫她進宮的,這次居然這么突然,倒讓她有些摸不著頭緒。
但直覺告訴她,估計是準沒好事!
一番梳洗打扮后,若音隨意的喝了碗粥,就乘上馬車進宮了。
當她到了永和宮時,照樣是翠姑姑接待的她。
“福晉先進殿坐會,娘娘還在抄經書,一抄就停不下來了,誰勸都不好使。”翠姑姑笑著把若音迎進殿。
若音進殿坐下后,翠姑姑給她倒了杯茶,就進里間了。
偌大的殿里,就只有若音和柳嬤嬤了。
剛才從翠姑姑的話中,她聽出了個大概,看來她的直覺很準,要等一會子了。
德妃在她進宮前就約了她,沒可能知道她要來,還在抄經書。
估計就是哪里看她不順眼,想晾晾她,讓她坐冷板凳吧。
所以這一等,就等了個把時辰。
一個時辰后,德妃總算是扶著翠姑姑的手出來了。
若音便在殿中間行跪禮:“兒媳給額娘請安,額娘萬福金安。”
德妃居高臨下地看著若音,淡淡地道:“起來吧,之前有你幫本宮抄佛經,本宮倒是省了不少事,如今你這一斷,本宮倒有些抄不過來了。”
聽到這話,若音微微一怔,所以德妃的意思是叫她繼續抄佛經?
可她又不是抄經書的料,這個活她可不輕易攬在身上。
反正上次德妃自己說不要她抄的,這次也沒指明要她抄。
所以,她扯了扯唇,干脆裝聽不懂,“經書不在抄得多,心誠則靈,還是額娘身子要緊。”
聞言,德妃銳利的眸子掃著一臉天真的若音,這話她竟無法反駁。
且她也不清楚若音是真不懂她話里的意思,還是假不懂,但她只得淡淡地回:“你說的倒有幾分道理,只是本宮聽說你又跟老四鬧矛盾了?”
“額娘別聽外頭胡說八道,四爺昨兒個才在兒媳那兒歇下的。”若音笑回。
心說德妃的消息也太不靈通了,她和四爺是鬧別扭,但經過昨天的互動,那已經是過去式了。
同時,她在琢磨著,她和四爺鬧矛盾,在宮里的德妃又是怎么知道的。
她還沒牛到跟四爺鬧別扭,整個京城都曉得的程度吧?
頂多就是府里的人知道罷了,而府里能在德妃面前上眼藥的,也就是李氏和宋氏。
所以,是她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