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背對著房間門,微微側臉,從權謹的角度看過去,正好可以看到他嘴角那抹肆意張揚的弧度,他疊交地翹著腿。
聽到房間門打開的聲音。
“嘩地”
他懶悠悠地從位置上站起來,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緩緩朝權謹所在的位置看過去,像是在確定什么東西。
一秒;
兩秒;
直到第三秒,當他的目光即將落到權謹的臉上時,他眼底立即閃過一種翻滾的情緒,好像有什么東西在爭奪著主場。
那種君臨天下的氣勢,卻在下一秒,隨即消散,變成了強撐的虛弱。
“妹子。”
“是我。”
熟悉的嗓音豁然間襲來。
權謹眼底先是一頓,接著便湊近一步,發現來的人,正是她掛念有沒有出事的官肆“你怎么在這?”
“受傷了?”
房間又黑,又隔著好幾米的距離。
權謹都能感受到官肆那絮亂的呼吸,仿佛瀕臨于死亡的邊緣,好像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會煙消云散。
官肆眼睛微躲,假裝打量著房間躲避了權謹的目光“怎么會,我是誰啊,怎么可能會受傷,只不過突然換了個地方水土不服。”
“別擔心,我沒事。”
官肆剛說完這句話。
女生便已經抽出手,一把就扣住官肆的手腕,食指尖落在官肆的脈博上。
接著,便用深沉地目光看了官肆一眼,眼里有著說不明的情緒。
“真的沒事”
“為什么我感覺你好像壽命到極限的樣子。”權謹反反復復檢查了好幾遍,發現面前的男子真的沒有半點傷勢。
不對啊。
她記得自己剛進門那會。
官肆的氣勢很強,強到普通身份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出,怎么突然之間,就虛弱到好像連說話都提不起力氣了?
“胡說八道。”官肆突然就暴出粗口“你個小崽子,咒我掛掉是不是?”
權謹“”
還能罵人。
應該沒什么大事。
“你不是在華國嗎?怎么突然來江山了?”盡管在其它人面前,權謹已經變得不近人情,可是在官肆面前,她依舊會是那拽拽的樣子。
雙手插著衣服的口袋。
斜靠在沙發邊上,挑著唇,微微偏歪頭,冷酷張狂得不像話。
“你還好意思講,你和上爵那東西,七曜司語全特么來江山了,把我一個人丟在華國苦的喲,哦喲,心好痛。痛死老子。”
官肆直錘胸口,也不知道是真的做假地錘。
還是胸口真疼,用這個手勢去掩釋自己的異樣。
他臉色微微發白,卻假裝若無其事地說“老妹,上爵那玩意怎么突然成了權家女皇?七曜他們的身份都升級了?”
“站那么高,他們也不怕摔死。”
“權家兩天后就是上位典禮,老妹,你會不會去典禮上?”
權謹隔著兩三米的距離。
望著官肆那隱忍而克制的臉。
看著看著!
突然,權謹就從官肆那虛弱的眼里,撲捉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猶如泰山崩于頂洪水如提帶著可毀天地的氣勢。
“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