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空間都黑暗一片,七曜就站在正中央,感受著那股涼意穿透每一處毛孔。
聽著對方那報復仇恨的聲音。
印象中,應該發怒和殺戮的七曜,這一次,卻是垂下眼簾,唇角帶著點無奈和愧疚和弧度,就連聲音都帶著一絲絲自責:
“我代權家,跟監獄長說聲對不起。”
“當年我確實可以及時通知她,權家要設計謀殺他,可是我沒有說。如果監獄長非要替他報仇,找我就好了。”
“她好不容易忘了那件事,不該再記起來。”
七曜看著空曠曠的這個地方,伸手不見五指。
他笑了笑。
只是好希望好希望地低喃了句:“如果有那個可能,我倒愿意用自己的命,換回他還活著。”
“他若還存在于世間,那該多好。”
“該多好......”
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他死了就是死了,不可能再復活,也不可能再好端端地站到權謹面前,跟她說一句‘我回來了’。
七曜擔憂了那么多年的報復,同樣來了......
“哈哈哈......”對方含著仇恨的笑聲,傳蕩在整個空間里。
一聲一聲。
刺耳至極。
那道笑聲伴著一句狠戾無比的話,揚遍整個空間:“哈哈哈,他若還活著,一定會殺光那些害他魂飛魄散的人。”
“他若還活著,一定會第一時間去找他心悅的人......”
“你們權家當年對他做的事情,我們監獄長,一定會替他千百倍地討回來!權謹早已出獄,不送。”
七曜看著已經打開的地牢門。
他邁開腳步,沒有任何猶豫和表情地走出去。
他不怪監獄長即將瘋狂的報復;
因為......
權家當年對那個死去的男子,做的事情,太過令人寒心,這區區一點報復真的不算什么。
可是權謹是無辜的。
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當年,對每一個下屬、每一個權家人都那么信任,可就是那群令她信任的人,在同一時間,毫無顧忌地殺了她護的人。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權謹是什么身份,那個死去的男子是誰?跟權謹是什么關系?這些,藏在七曜的心里已經好多年。
想來。
用不了多久,就會揭開。
此刻的司家,已經亂成了一片。那些聚集起來鬧事的群眾,都圍滿了司家大廳:“司語,你居然還敢逃獄?”
“打傷頂級世家監獄的獄員,還敢對你的叔伯動手,你的良心都被狗啃了嗎?”
“你根本就不配成為封疆人!”
司語穿著被拘留的囚衣。
她聞絲不動地站在一副棺材前。
被下死刑的時候,她都鎮定從容,爺爺倒下的時候,她也能撐住。但是看到司家長老為了利益,將爺爺的身份放入棺材里。
揚言要將爺爺下葬的時候。
司語感覺有些撐不下去,她用陌生的目光,看著那群為利是圖的親人:“二伯,三叔......你們為了那一點集團股份。”
“都瘋了嗎?”
司家長老看著司語擋在棺材前。
更看著司語眼里泛起強烈的殺氣,是那種她不想活,要拖著所有人陪葬的毀滅殺戮。
司家長老臉上劃過得逞的笑容,然后抬頭,朝司語義正言詞地斥罵:“我看瘋的人是你才對!”
“你身為封疆的皇室公主,司家的繼承人,那么尊貴的身份,你不僅不以身作則。還為了公司的利益糾紛,殺了親生父親。”
“無孝無德,司家怎么會養出你這么道德敗壞的毒女!”
不僅是司家長老。
還有那些鬧事的群眾。
都在用最犀利的言詞,去刺激那個堅強到撐起過一片天的女子:“弒殺親父,惡毒至極,也就權謹那種人會劫你的獄。”
“兩個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司老爺子教出你這么個東西,敗了頂級世家的臉,真是惡有惡報,司老爺子還真是死得好,老天爺都看不下去。”
“死得好.....”
那一句爺爺死得好。
就像帶著魔音的回音,傳蕩在司語的腦海里,一遍一遍又一遍。
司語站在棺材邊,看著爺爺那張慈祥卻再也醒不過來的臉,她垂下的手指一直打顫,眼里的痛楚被一抹妖異的紅色給......
漸漸取代。
她身上的煞氣越來越濃,隱忍了多年的情緒。
在這一刻,轟然爆發——
“今天,在座的每一個人,都別想站著離開司家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