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七曜驀然抬起頭來,眼里閃過強烈的殺戮之氣,連同嘴唇都上揚起一抹令人寒顫的弧度。
這副地獄修羅模樣的七曜。
上爵第一次見。
除了有些吃驚之外,沒有任何的害怕和驚駭。
“你是誰?”七曜放下撐在墻面的手掌,站起身,雙手自然垂下,那滿身君臨天下的氣場充斥在四周百米內。
上爵不冷不淡地應道:“如果不出意外。”
“和你來自同一個地方。”
同一個地方?
七曜正要問什么,上爵又一副超凡脫俗的模樣出聲:“不是權家。”
七曜當然知道不是權家。
權家可沒有一個姓上爵的人!
少年心里一片沉重,他朝權謹離開的地方瞥了眼,確定了權謹已經走遠,而且短時間內不會折過來。
這才放心地朝上爵問:
“如果我沒有查錯的話。”
“你是二十年前才到的封疆,見到她的第一眼,就一直都以她為中心,更強行定下婚約。”
“我倒一直想問問為什么?”
上爵神色一如既往地冷靜淡漠,他雙手優雅貴氣地疊交,應道:“沒有為什么,就是心悅于她。”
“一見鐘情,我會信?”七曜眼里泛起寒意。
他走到上爵面前。
那雙氣勢絲毫不亞于上爵的目光,與他直直對視:“從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從你眼里找到一種懷念和恍然的感覺。”
“爵爺。”
“能允許一個守護她的使臣,了解一下你對她有沒有威脅嗎?有什么目地嗎?”
現在已經是凌晨一點。
微弱的月光灑在上爵身上,他微垂眼簾,好像回起了什么往事,唇角浮上一絲笑意。
但很快。
就被低落給扶平,上爵那垂下的睫毛微動,抬頭,迎著微弱的光線答:“有威脅,唯一的威脅就是,想一直一直陪著她。”
“她在權家的時候。”
“我放手了。”
“然后她走了。”
“這一次,絕不放。”
上爵壓制住一涌而上的窒息感,音色聽不出半點喜怒地說:“我沒什么身份,如果有,就是能寵她到死的人,僅此而己。”
七曜一直盯著上爵神情。
心里的警惕半點都沒有少。
他呆在那個地方那么久時間,從來都沒有聽過上爵這個名字。
就連姓上的家族,都聞所未聞。
上爵是怎么認識權謹的?
“沒有什么身份?”七曜饒有深意地點頭。
他站到上爵的正對面,聲音漸冷地開口:“你和她是怎么認識的,發生過什么,我都不過問。”
“我只希望你不要在她的面前,提及權家這兩個字。”
“尤其是令她愧疚的那件事。”
就算是七曜不警告,上爵不會說。
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當年,她和權家之間發生了什么?
上爵雙手負在身后,聲音輕淡地反問道:“本爵可以不提,但你能保證她不會遇到權家人?保證權家真的沒有懷疑她還活著?”
“知道司老爺子受傷。”
“為何主藥材之名,偏偏取為銀荊嗎?”
驀然間。
七曜心跳快了一拍。
那個明明猜到了,卻不敢深想的意思,經過上爵這么一提點后,如潮水般轟然撞入七曜的腦海里。
這是兩個聽起來毫無深意,實則驚動人心的字。
“銀荊,迎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