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遮住了全臉的面具。
一點一點,緩慢緩慢地被挪開......
蘇依呼吸屏住,全神貫注地盯著即刻映入眼前的容貌。可惜......人生的意外,總是來的猝不及防,就在面具掀開的那一秒。
暗處。
“嗖!”
突然沖出來一個男人,當著蘇依的面。
迅速抓住神秘人的手腕,再接著,便拉著神秘人徹底地消失在原地。
“呼。”蘇依在松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害怕。
“權家玉牌怎么會流落到封疆?”
“還有.....權家人怎么會來到這個地方?這到底是什么回事?難道都是來找玉牌的?”
就在蘇依心驚膽顫地想著這些問題時。
隔著幾公里的暗處。
拖著神秘少年一同消失的男人,脫下那一身掩遮住全身的黑衣,轉身,神色清冷地看著神秘少年:“七曜,你魯莽了。”
七曜戴上面具。
無所謂地低沉輕笑:“留著也是禍害,殺了豈不是更好?”
“少主不在總部,怎么突然又折回來了?”
沒錯。
剛剛突然出現,阻擋七曜掀下面具的人,正是封疆少主。少主右手放置身前,左手自然垂下,聲音清朗如玉:“不放心。”
“如果我半個小時前,沒有接到那條信息。”
“殺了她,是好。”
“可是接到了,暫時留著,更好。”
信息?
七曜略微疑惑地目光投向少主,詢問:“什么信息?”
少主掀開猶如一潭死水的眼睛。
他穿著一身白色長衫,站在光線暗的地方,不冷不淡地說:“你可知道,將銀荊放在下等學院的人,為何要前三名來上等世家?”
“為何要安排導師授課?”
這件事情,七曜同樣沒能想明白。
他低頭,隨意撕下衣服上的一塊布角,纏在流血不止的手腕上:“為什么?”
少主目光投望至半空。
看著被遮住了一半的月色,清冷孤傲:“明天授課的,是權家身份極高的人。”
“明白了嗎?”
少主出口的第二句話,令七曜眼睛微頓。
權家人......
授課的!是權家人?那么!
七曜唰地抬起頭,那幽深晦暗的眸子盯緊少主的臉:“你是說......銀荊也是權家人安排的?明天的授課導師......”
“很有可能會認出她來?”
那一刻。
七曜那顆平靜的心,掀起一陣風波。
忽地。
像是想到什么,七曜驀地抬起頭,瞇眼問了句:“老大和老二還在封疆嗎?你之前不是用將他們兩個帶到封疆?”
“怎么到現在,我都沒有看到他們兩個的影子?”
少主輕描淡寫地應道:“回去了。”
短短三個字。
特別簡潔,就跟‘今天吃什么’一樣的語氣。
可聽在七曜耳里,卻感覺心臟堵地慌,他沉默著沒有出聲。等了一會,又聽見少主淡淡地補充道:“他們回權家之前。”
“曾與我講。”
“那是他們能夠幫助她,最好的方式。權家那邊,需要一個人去瞞住她已經死亡、并沒有活在世上的消息。”
“有一種東西,從始至終都只能躲,不能毀。那就是責任。”
忽地!
一直低頭沉思的七曜。
腦海里閃過一條信息,他驀然抬頭,朝少主降下一道明知不可能卻帶著期望的問話:“明天授課的人,有沒有可能會是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