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平生第一次,司語用尊稱。
那種不含一點喜怒衰樂的聲音,冷靜淡定,可聽在人耳里,卻帶著一股毀天滅地的氣勢。
“呃.....”
“既然司語小姐開口要求,我們自然不會泄露。”眾人都抹著額頭的汗開口。
他們都以為司語會哭。
至少,也會驚慌失措和難受。
但是她沒有!
“小語,你......你為什么要保密?”
“你不去求小主,用預言救老爺子嗎?”司家長老焦急不解地問。
司語沒回話。
整個大廳死寂無聲。
所有人都望著那抹紅色冷艷的身影,帶著司老爺子漸漸遠去,遠遠她的背影,總感覺狼狽了些。
可忽然!
“等等——”
蹲身觀察腐爛水果的官肆,忽然站起身。
黑色的風衣隨著這個動作輕擺,他出聲叫住了司語:“這毒的藥效,我好像在少主那里看到過。”
“你聯系一下少主,或許有解藥。”
官肆的話才說完。
司語還沒來得及有什么行動,總部藥物總領抿緊唇,像是瞞不住實情了一樣,嘆息開口:“肆爺。”
“這種毒,我也在少主那里看到過。”
“我當時看到的時候。”
“少主還特意叮囑我,這毒藥千萬不要用來實驗,因為.......他沒有解藥。”
說到這兒,藥物總領又接著分析:“這毒藥粉是少主保管的,區區一個司靜怎么可能拿到?”
“而且......我剛剛說了,若是沒有解藥,除預言之外不能解。”
“這說明,有人......”
有人怎么樣?
官肆還在瞇眼沉思。
一旁的七曜就已經臉色大變,他猛地抬起頭,驚駭的目光先是掃過病發的司老爺子,然后又轉移到已經腐爛的水果上。
這毒——
不只官肆認得。
七曜也認得!
毒發七天無解,必死。
想要再救活司老爺子,就必須動用預言.......到底是誰?想要引擁有預言的主人現身?
“通知執法部門,留司靜一條狗......”官肆剛準備下令。
司語就已經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我已經傳令了。”
“應該還沒執刑,還來得及。”
司家大廳會有緊急醫務室,就在司語右側幾十米的距離,她將司老爺子小心翼翼地放置在病床上,沒哭沒鬧也沒有笑。
她回來了......
一路披荊斬棘,到了司家繼承典禮,洗清冤屈......
她以為......
往生余后,能讓這個老人無牽無掛,笑意滿堂,可是呢?他倒了......當著她的面,倒下的。
“大長老。”
司語坐在司老爺子的旁邊,說著:“司家內部暫時交給你了,這幾天,我想陪陪爺爺。”
“繼承典禮就到這里,散了吧。”
散了吧......
少主都沒有的解藥,封疆之內不可能會有。
救爺爺是她的責任,她一個人的責任,不該讓權謹去承擔......
直到大廳所有世家家主散去,司語表面的堅強偽裝不下去,整個大廳彌漫著死氣的時刻,那個手中抓著一把瓜子的少年。
“嘩地!”
他忽然站出來。
少年當著總部高層和官肆的面,降下一句所有人無能為力、卻唯獨他運籌帷幄的話:“我有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