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相對無言,一個沉默不語,一個冷寂無聲,就這么坐著,誰也沒有開口打破平靜。
就如倆人的關系,明明彼此感覺對方似乎對自己有那么一點意思,可偏偏因對方的沉默而無法確定是不是如自己心中所猜測。
越沉默,越沒有辦法再主動跨出一步。
黎堇年顧忌太多了,他知道自己的職業性充滿高危,說不定哪一天便為國捐軀。他的時間也太緊,太忙碌,連自己的家人他都沒有好好照顧,更別說又來耽擱一個暖如陽光的女孩。
不可否認,周年年身上積極向上,如暖陽般的明媚笑容是黎堇年最初的心悸,火車站那一幕,至今記憶猶新,甚至在午夜里還能夢回那一幕。
那個身穿特警服裝的女兒,彎下腰,輕哄在擁擠中掉了糖果而“哇哇”大哭小女孩,笑盈盈的哄著,并親了親小女孩的臉蛋,又親自護送母女倆人進站,那時,那刻,那秒,特警暖洋洋的笑容,落入他的心房。
似黑暗里有了是光,似泥沼里的有花香,似冰雪里有了煙火…那一刻的他,于午萬人群里,就這樣一個不經意的抬眸,看到了她。
一眼,便望許久。
最后,被她發現,當成嫌疑目標。
他看到她視線掃向自己,很輕淡的一瞥,似不經意,也似并不曾留意。
實際,他看到她淡然一瞥間,將已他的方位,所在具體位置告訴四周招待的特警,他知道,只是沒有動。
也不知道為什么,當時的自己明明可以離開,明明不會產生不必要的誤會,可他偏偏沒有動,甚至…甚至不可思議做了一個更讓她懷疑的舉止。
接下來一切都順利成章,他被特警給抓了,確認身份時,他有意為難她,并告訴她,因為誤會導致接他的司機已經離開,而她,必須負責送了回家。
還記得,當時的她在特警防爆車上面,抱著步槍,目光冷凌凌喝斥他,“你小子別得寸進尺!你有義務配合我們的工作!”
他當時說了什么?
他說:“我的義務已完成,我所耽擱的損失,由誰負責?”
軍警一家,他們隊長很快查證他的身份,又讓她親自送自己回丹桂園,氣到鼓腮的她開車到了丹桂園門口,那臉色變得…
回憶往事的黎堇年突然間輕地笑了笑,周年年正捧著茶小口小口喝著,那輕淺茶水,只濕嘴唇的喝茶方式似能喝到天荒地老,忽而聽到坐在對面沙發的冷男人笑出聲,還以為笑自己喝茶的周年年猛地抬眸,兇兇地瞪眼過來,“笑什么笑,看不習慣,你別看。”
本想說看不習慣,自己走,話到嘴里又想到這是他的家,要走也是她這個客人走,遂,趕緊改口。
覺得一個人有趣,并走進自己的心里,那么,她任何時候的言行舉止,只會讓對方甚覺可愛。
黎堇年便覺此時的周年年很可愛,很靈動。
他的妹妹葉簡同樣很靈動,偶爾的孩子氣亦十分可愛,但周年年與妹妹是完全的不同,妹妹的靈動里有著泉水里的冽冽,清澈、剔透,不忍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