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的敲門聲格外突兀,哨兵檢查過證件才放行的夏今淵也沒有按門鈴,只一下一下敲著,讓屋里正和兒子說話的楊少將還怔了下。
“怎么不按門鈴呢?”
楊少將家中才上大一的獨子起身開門,正在廚房里收拾的楊母擦著手出來,笑道:“媽去開,你和你爸聊著,兩父子多久沒有見面了,再不聊聊還不知道誰是誰。”
又一次聽到敲門聲,楊少將神情微地變了變,起身對獨子道:“我去,你幫你媽把廚房擦擦。”
大晚上找上門,他估計猜到是誰了。
“你下面的兵?”楊母立步,轉對獨子道:“你回房間去,別打擾你爸。”
朝門口走去的楊少將擺擺手,“不用,我和他到外面走走,不進家門,都早點休息。”
讓那小子進了家門,他還有些發怵。
若小葉沒有派出去進進家門坐會聊聊,倒沒有什么關系。
偏偏…
楊母對楊少將的事情以及任何不會發表任何決定,聞言并沒有多說,只道了句“也不知道你下面的兵如何忍受住你臭脾氣”便對獨子道:“以后別學你爸。”
楊少將獨子今年十九,單名一個“彧”字,有文采、有教養,談吐文雅之意。
聞言,十九歲的楊彧眉頭高挑,朗爽笑道:“就我爸的脾氣,也就只有您和他下面的兵能忍,我偶爾能忍忍。”
轉到走出去的楊少將道:“爸,您出去走走穿件大衣,天寒地凍,你也一把年紀了,別在你那些身強體壯的年輕士兵們面前硬扛。感冒生病回頭辛苦的是我媽。”
楊少將的臉色黑了一半,楊母強忍住笑從房間里取了件大衣追上,“彧兒沒有說錯,你啊,早點服老,多大年紀了還真當自己二十來歲不成?”
黑了臉的楊少將很不想接過大衣,轉想想…大冬天又大晚上到外面走走也是挺冷的,這才接過大衣,“早點休息,不必等我。”
“行了行了,你快去快回。”
就這樣楊少將便被自己夫人直接推了出去。
介于楊少將沒有打算請下面的兵進家門,楊母沒有親自開門,只把楊少將推至玄關便轉身回客廳。
門打開,楊少將直接道:“送車來了?鑰匙留下,人可以走了。”
最終,鑰匙留下,人卻沒有走。
兩個小時后冷到直打哆嗦的楊少將回了家,聽到開門聲的楊母見此,趕緊煮了碗濃姜湯,一碗燙乎乎姜湯入胃,楊少將卻感到身上漸漸溫和過來。
見到丈夫凍到發紫的唇色終于漸漸轉正常,楊母心疼道:“有事到你書房談不很好嗎?非常去外面溜噠,凍到骨頭都硬了吧,也不知道明早會不會感冒。”
“下回大冬天你下面的兵過來請他們家里坐坐,影響不了你什么,非得遭個罪。”
楊少將從不接待除工作以外親自到家里的下屬,楊母知道丈夫的為人所以之前才沒有多說。
現在見楊少將凍到嘴都發紫,心疼到難免多說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