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外面,夏今淵肯定要打趣一句“我好想會錯,其實你更想留下來陪我”,話都嘴邊又立馬咽下去。
不能再繼續下去,再繼續下去兩人都會玩火。
現在…心火已經點了,只差那會一點點會燎原大火。
笑聲停止,輕溢一聲“小傻瓜”,便大步去了房間拿傘。
得要中止,必須得要中止,校內注意一點才成,萬一傳出什么風言風語,他倒還好,吃虧的是她。
轉身的夏今淵拳頭往胸口狠狠按了按,腮幫子咬起緊閉雙眼幾秒,她很失望,他是又失望又撓心。
只看到他背影,沒有看到他表情的葉簡輕輕吐出口氣,手輕地拍了拍胸口,一臉后怕小模樣。
剛才…差一點點她就開口說留下來陪他了,還好他及時剎車…
拍拍胸口又拍拍火燙的臉,真燙,像發高燒般的滾燙。
挪了兩步接了雨水拍到臉上,涼涼雨水拍到臉上,那滾燙的臉頰也終于有了絲涼意,涼意貼膚而來,恍恍惚惚的大腦也就清醒幾分。
還沒有等夏今淵取來傘,葉簡已完全清醒。
緊接著她黑眸微地瞇緊少許,不經意間想到了一個問題。
她需要到七月中旬才放假,夏隊怎么現在過來找她,難不成一直留到她考完再帶她去疆地?
或是另有他事呢?
等會問問,只要與任務無關,他會告訴她。
雨水擊打撐開的軍綠色大傘,傘骨間雨水匯聚成線不斷沖下,走入暴雨里的兩人不過幾分鐘褲管全部打濕。
葉簡問出她剛才想到的問題,她以為夏今淵會很快,并很輕松回答自己。
然后,隨著她問完,身邊男人的氣息明顯暗沉下來,有了幾分入骨寒意。寒意傳到葉簡身上,讓她心口驟然下沉。
“后天先去j5老家看望兩老,再返回京里祭拜好兄弟…”
大雨里,他的聲音很沉很沉,如墜生鐵,冰冷堅定,有著鐵銹般的暗淡。
心口絞痛的葉簡抿緊了嘴角。
她的戰友,永遠長眠冰冷黑暗的地底,此后,再也見不到他的微笑,聽不到他的聲音…
“好久沒有找他聊聊了,我得過去陪陪聊會天,再陪著喝杯酒。他喜歡喝自釀米酒,我先去他家里捎上,再去看他。”
哪怕j5犧牲近兩年,再提,夏今淵嗓子眼里仍有血腥倒涌,還會經常夢到以前倆人并肩作戰的時光。
轉眼兩年,他的好兄弟好戰友離開他們快兩年了。
這回出來,還稍上兄弟們寫給j5的信,過去后都要焚燒給他,捷報飛來當紙錢…得要讓他知道自他離開以后,兄弟們總會想起他,訓練中甚至還會習慣性喊到他。
他的床位也一位保留,每天都會打掃衛生,鋪床疊背,添水加餐…唯一這樣,才覺他們的好兄弟從未離開,一直還在隊里。
“我想寫封信給j5,到時候幫我燒給他,還要替我捎句話…”心情沉重,連聲音都哽咽下來的葉簡慢慢說著,每一個字都說得極為艱難。
夏今淵喉地蠕動,“好…”很輕很輕的回應,已有了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