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呵…唔…”他發出絕望的低悶聲,雙手緊到似要夏今淵的小腿都掐青。
附近有“沙沙”聲音傳來,好像有人正在灌木草叢里慢慢爬著,眼神冷冽的夏今淵猛地抬頭,同一時間,手里的槍也舉了起來。
“砰…砰…”
兩聲槍響,第一槍有人嚎的慘叫,第二槍再也沒有了聲音。
被嚇到想要偷偷離開的翻譯就這么解決。
鞋齒厚而結實的靴底踩到了欽貌盛受傷的脖子,血,瞬間浸透纏住的綁帶,欽貌盛矮實卻結實的身子痛到劇烈抽搐起來。
太疼了,太疼了,比凌遲還要更疼,知道自己的生死即將結束,越知道,整個人的精神越來越崩潰,自己不想死,但想讓他死的人不會罷手。
在中方女兵面前囂張的欽貌盛瞪大了他的眼,瞪太大,整個眼球都暴凸出來,好像再用力一點,眼球都會從眼眶里擠出來。
他的臉已經看不清五官了,血混了一臉,順便還印一個深深鞋齒印,現在的欽貌盛哪里有半點平時不可一世的模樣,成了任人搓扁的面團,夏今淵想怎么就能將他怎么樣。
呼吸越來越弱,痛苦的掙扎也越來越小,抽搐的手指從劇烈到小弧度的顫抖,欽貌盛聽到一道來自地獄的冰冷聲音,“踩了我的女人,你該知道代價是什么。一命抵一腳,知道嗎。”
整個人都混沌的欽貌盛恍恍惚惚,似聽清楚了,又似乎沒有聽清楚,
“可只用你一個人的命來償還你踩我女人那一腳,還不夠,得讓整個村莊都來陪才可以…”
來自地獄般冰冷聲音還在說著,欽貌盛吃力抬起重如千斤的眼神,拼盡自己最后的力氣,喉嚨里發出最后悶吼聲,不甘心的掙扎著。
用他的命還償踩他女人臉的那一腳…
踩臉的女人…
欽貌盛很輕很輕的眨了下眼睛,他想起來了,他今晚踩過一個女人的臉,一個來自中方女人的臉,一個中方女兵的臉。
他的女人…亞洲男人說他踩了他女人的臉…
已經合到只有一條縫隙的眼里越來越灰暗,最后,連那么一絲灰暗都消失了。
這個亞洲男人…不是cobra的人,他是中…方的…軍人。
眼里連灰暗都淡了,唯有那張狼狽不堪的臉上驚恐依舊還在,欽貌盛至死才明白難怪自己不喜那個亞洲男人,原來這是…中方的軍人。
他綁架了中方的軍人,而中方則暗中派人滅掉他整個村莊。
槍聲好像就在耳邊,又好像離自己很遠很遠,身邊好像安靜,又好像非常吵鬧,好像有無數人的慘叫在半空中盤旋,他好像聞到了好濃好濃的血腥味,是自己的,也是他屬下的…
沉重的眼簾再一次返回了抬,不甘心的欽貌盛用盡了支撐自己生命最后一口氣,喉嚨深處傳來最后的悶吼聲,他的雙手抓緊夏今淵的腿部,閉上的眼驟然盯起,就這么瞪大讓人生心駭意到腳竄出股寒氣的雙眼,帶著濃濃不甘心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