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么久,可杜嘉儀還是覺得自己很委屈,淚水抽抽滴滴地掉著,還進不時吸了吸鼻子,沒一會兒都哭到鼻尖都有些泛紅。
小黎老夫人抽了紙遞過去,慈祥的聲音像舒緩人心的古典曲,安慰杜嘉儀受委屈的心。
“今晚你的目的已經達到,接下來再徐徐圖之了!老爺子都動了怒,還怕黎堇年沒有壞日子過嗎?你啊,就等著黎堇年被老爺子訓斥了。穩住自己,別再想多看黎堇年的熱鬧,你外公可不會喜歡的。”
小黎老夫人溫聲細語安慰自個外孫女,漸漸地,杜嘉儀心里的委屈一點一點消失,到入睡的時候委屈只剩那么一丁點了。
次日,杜嘉儀就是在黎老爺子電話里訓斥黎堇年的聲音里吵醒,擱心里一晚上的那點子委屈直接飛走,喜到她掀起被子赤足下床,將門拉開便要往外面跑…
門打開,杜嘉儀卻站在門口沒有再往外面跑了,神情都些訕訕,外面她的外婆似乎就等她出來。
“嘉儀,外婆平時怎么教你欲速則不達,這么大了還沒有記住嗎?”門口,穿著純手工制精致旗袍的小黎老夫人靜靜站著,依舊可見年輕美貌的臉上有著舊時女子溫婉的笑,就這么淡然看著自個外孫女,“外婆我一輩子都沒有去瞧過你外公訓斥他正室留下的兒子、孫子,你的膽量又從何而來?”
“外婆,我沒有…您誤會我啦。”杜嘉儀有些不依,手輕地拉住小黎老夫人的手腕,輕輕地,撒著嬌搖晃,“我餓醒了啦,就起床打算吃早餐。”
小黎老夫人誰許人也?
十四歲爬了黎老爺子的床,十五歲生了黎成蘭的小黎老人,從一個乞女一躍成了當年軍閥世家的當家主母,其能力、手腳由此可見非比尋常。
如此有心計的她怎么可能會被杜嘉儀的撒嬌而蒙混過關,再者,女人多撒嬌,越嬌男人越疼愛,這還是她教給自個外孫女的。
這會兒用到她身上,行不通。
被拉住的手腕緩緩的,沒有一點遲疑抽了回來,笑容賢靜如水的小黎夫人抬手將杜嘉儀沒有梳理的長發另到耳根子后面,又輕地撥撥她額前碎發,聲音不緊不慢緩緩而來,“黎堇年和外面不三不四女孩的事情你外公既然已經知曉,又告訴你不得再插手,他會來好好處理,那你,就好好聽著,看著,旁邊的心思動不得。”
“老爺子人老了,可他的心、眼都沒有老。黎堇年姓黎,他再不喜,也輪不到你一個姓杜的外孫女來出手,懂嗎?”
“外婆一輩子都沒有干過的事情,希望你學著點,別做蠢事。老爺子姓黎,黎堇年也姓黎,黎家的事情只有黎家人出面處理,旁邊再親近也休想插手進來,老爺子心里分得清清楚楚。”
“不然,昨晚你說黎堇年手都捏你脖子上面,為何老爺子沒有說黎堇年不對,說要給你一個說話呢?”
“可見,黎堇年哪怕再不對,再有錯,再怎么出格,你們都沒有資格來插手,懂嗎?嘉儀,記住外婆說的,這是外婆給你的警告,也是外婆給你的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