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玲的提醒讓其他戰友們都投來關懷視線,葉簡笑道:“沒什么大問題,普通感冒而已,都休息吧。”
“你睡,我們守著。”
“睡吧睡吧,還有三個多小時才到底,我們留四人值守。”
“都休息,別影響其他乘客入睡。”
各自說了幾句,又留了值守的四名戰友,其余人則都閉目休息。
經剛才一事,瞌睡都已經趕走并沒有多少睡意,都閉上眼睛假寐。解決了一批扒手,并不代表火車上面真干凈了,接下來三個多小時的行程還是提高警惕,留意四周為好。
受到驚擾的旅客們多數也沒有之前睡得那么沉,瞇一會兒眼又睜開眼,就這么熬著到底。
硬座車廂的燈都是整晚整晚照明,只有臥鋪車廂內的燈才會熄滅,火車繼續“轟隆隆”前進,到了天色漸漸微亮的時候坐在過道內的旅客便少了許多,而葉簡他們所在車廂內甚至都有空位空出來。
沒有座位的旅客尋了過來,見到有空位的他們一臉歡喜坐下來,站了一宿,可算有位能坐會了,見還有空位,同行的人先占了位置,另一個同伴則立馬返回去把其他沒有位置的同伴喊過來。
“小點聲,別被人聽到。”
“知道知道,你守好,別讓其他人給占了。”
“我知道,你快過去喊他們過來坐。媽的,站了一晚,腳都站腫。”
小聲說話,小聲抱怨,但還是很高興接下來行程里他們有位子可坐。
他們的出現并沒有讓值守的男學員們多加留意,之前他們就發現前面幾截車廂旅客擁擠,而本截車廂里都有座位,且沒有人站過道,有人下車也沒有見有人上車,如此一來到空出了五六個位出來。
一個三十四五,剪著平頭,穿著一件厚厚拉鏈藏青色棉衣的男子手里提著一個又舊又臟的牛仔大背包穿過三截車廂,他似在尋找空的座位,一邊走一邊看,到葉簡他們所在的車廂時,他似乎被十多名穿著軍裝的學員給嚇了一跳,邁出去的腳一下子縮了回來,站在兩車相接過道的他猶豫了下,把提著的牛仔大背包單肩背著,輕輕地進入了車廂內。
他輕輕地走過,視線若有若無的掃過倚著座位靠背而站的學員們,腳步似乎放更輕,神情也更加拘謹了。
牛仔行李背包撞到坐位后背,男子嚇到連忙停下來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有沒有撞到你?”
肩膀被撞了下的丁玲本就淺睡,立馬睜開眼睛對向自己道歉的旅客道:“沒關系,沒撞到我。”
“沒撞就好,沒撞到就好,我…我就找個空位坐坐。”男子說話都有些磕巴,又再次道歉的他把包提著走,而不是背著走了。
四名值守的男學員都將視線落到了他身上,直到他找到一個空位,把牛仔包放上去后,男學員們的視線才收回來。
丁玲輕地動了動肩膀,剛才一撞雖然撞到,但并不感覺到痛,只感覺明明這么大個背包,里面裝的東西似乎都很輕,不然,這么撞過來肩膀多少會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