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車,車內氣氛都輕松許多,李娥坐下來對葉簡語重心長道:“妹子啊,一個人出門在外要當心一點,如今世道變了,壞人太多,你一個女孩子家的怎么這么大膽兒呢?”
“我看你穿著不俗,還用上手機,要去哪個村里探親?”
李娥除了是大委員的情婦之外,她還有另一個身份,“金色洗浴”中心的老板。
此人的身份同樣從查理嘴中得出。
她長期活動在漁陽接收誘騙拐賣的少女,通過各種非法殘暴手段逼使誘騙拐買的少女們從事非法職業。
現在,葉簡就是她想要誘騙的少女。
坐鎮漁陽的她背靠大委員這個邪教組織的頭目,雇傭邪教組織內部人員專門物色喜不勞而獲的女孩,然后以各種名義誘騙漁陽。
隨后控制女孩們的人身自由,用過威逼利誘讓這些女孩們心甘情愿地出賣身體,從而獲取金錢。
正是因為他們誘騙的皆是那些喜不勞而獲的女孩,所以一直都沒有被人發現,也沒有女孩選擇報警,因為嘗到甜頭的她們事后往往都心甘情愿留下來。
李娥的身世同樣很坎坷,年輕的時候不喜歡讀書,一天到晚想著過好日子,初中綴學的她進入社會談了一個比自己大一倍的男朋友,年少無知的她以為自己找到了一生依靠,找到一個愿意給自己花錢的男人。
誰知道男朋友轉身就把她賣給了一個專門組織女孩子們去浙海一帶那些桑拿中心、足浴中心出賣身體的蛇頭。
反抗過的李娥初次接客,因為模樣生得俏,頭一天逼著出去坐臺就收了整整八百塊,蛇頭抽去四百塊的茶水錢,剩下的四塊全歸她。
八八年一天能掙八百元,比城里朝九晚五上班族的工作還要高,從此以后,李娥不再逃跑,不再想著離開,安安心心當起了她的。
習慣了酒醉金迷的生活,失足的李娥越走越遠,等到了三十歲不再年輕的她遇到一個出手闊氣,一擲千金的男人。
雖然其貌不揚,但能帶著她出入高檔場所,說買車就能買車,說買房就能買房。
九四年到九九年,整整六年李娥都跟著這個男人,自己當起了老板娘,當起了老鴇,接收那些和自己當年一樣眼高手低,喜歡不勞而獲的女孩。
有誰不從她,玷污、毆打、關押等等暴力手段來迫使來屈服。
用李娥的話來說:自個命不好,怪誰呢?
四年來,被李娥屈打致死、致殘的女孩她自己都記不清楚有多少個了,可那又如何?當年自己要不是放老實點,只怕早就被打死了。
所以說啊,這人認命,不認命的下場會很慘。
車子搖搖晃晃的行駛著,車上的村民們有人抽起了煙,熟悉的則放開喉嚨大聲聊天,整個車內顯得喧嘩、嘈雜。
對剛才的事情也有小聲討論著,但不敢讓還在車上的當事人聽到。
車后,葉簡已經同李娥“交心”了,把自己的事情一股腦兒都說出來,“…不想回家,沒意思透了。姐,這車往哪兒去的?我也沒有看直接跳上車,都不知道開往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