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沒有人認為葉簡錯了,像剛才孫冬晴說的那句話,換成家里有兒有女的,早就抄家伙直接砸上門了。
中午的日頭大,熱到樹上的蟬都跟曬萎的枝葉一樣,偶爾叫幾聲便沒了聲音,癱坐在自家院墻邊的孫冬晴大口大口喘著氣,死里逃生的她都不知道葉簡何時走的,一個勁地喘著粗氣。
最少暴曬了十來分鐘臉色還是慘白的孫冬晴才抖著兩條腿站起來,還未站直又“啪”地摔下去,一屁股坐在自己撒了黃湯水的原地,哪還顧得了害躁,只求快點回屋鎖門。
怕,她怕了,當真怕了!
葉簡想殺她,剛才真會殺了她!
要不是,要不是陳東鋒出面阻止,自己這會兒哪里還能爬起來,橫躺地上了!
眼淚都嚇出來的孫冬晴最后還真是爬著回了自己家,她實在沒有力氣站起來,哪怕只有幾步,她膝蓋里軟到半點勁都使不上。
葉簡彼時已經坐在村長家里,一邊吃著豐富午餐,一邊聊著天,沒有提到根老叔的事,只道她沒有回村是因為學校安排她在軍訓。
等到吃過飯,便同村里的兩位老人說笑著朝自個家走去。
等穿過結了果實的桃林便看到自家外面都坐了村民,…還是陳叔有經驗,吃完飯便急急回來了,不然都把登門的村民鎖在屋外了。
太陽雖然正中午,葉簡家中確實涼快,上了年紀的坐堂屋里,年紀輕靠門口或直接坐在外屋檐梁下,手里拿著薄扇一搖一搖納涼說話。
水口村的村民們都已經知道根老叔的去世,亦知道老叔安葬在烈士陵園里,上了年紀的老人都不由會抹抹眼淚,談話中長噓短嘆,還不忘安慰安慰葉簡。
村長張德富是全村說話最有代表權的,看著全鎮唯一的軍校生,身為村長的他也擔心老叔一走會影響她的學業,再加上根老叔生前提過,他若不在還需要村里照顧下葉簡。
等村里的幾位老人說完,他才對葉簡語重心長道:“這人啊,有生就有老,誰也控制不住,老叔是壽終正寢,好人有好報啊。葉丫頭,你也不用太過傷心了,老叔可不希望看到你整天哭哭啼啼的。”
“村長說得對,葉丫頭,你可是軍校生,要當兵的,電視里經常說流血不流淚,你可不能動不動哭啊。
又提到葉簡考上軍校的事,皆言根老叔走也走得安心,叮囑葉簡一個人在外面好好照顧自己,缺了什么給村里一個電話等等類似的關懷。
葉簡都一一回答,禮貌而恭敬,讓聽她說話的村民們愈發的喜歡。
瞧瞧,瞧瞧葉丫頭!
比葉盈不知道要強多少,那丫頭,問她一句話還不耐煩,動不動愛說我爸怎么樣,怎么樣,還喜歡來一句“你們不懂…”,同她說一句話不是一般的累。
還要加個瞧不起村里人,偏偏又喜歡在村里人面前炫耀的孫冬晴,如今整個水口村村民對葉盈的印象不是一般的差。
同葉簡再做個比較,沒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