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針指向十二點,抽了半包煙的葉志帆單手往玻璃煙灰缸里捻滅手里的煙蒂,目光則落到放在茶幾上的手機,煙蒂捻滅手也拿起了手機。
想解決葉簡的不是他一個,還有另一個真正與葉簡家有仇的人——孫耀祖。
夜色流淌,街邊霓虹燈閃爍著五光十色的光,照著那些夜歸人疲倦的面容以及匆忙的腳步,還有人從酒吧里趄趔著出來,一路晃一路喝,用他們的行為勾勒出城市生活的一角。
此時的葉簡早已入睡,她睡得并不是很沉,眉頭時不時的皺起,隱可見悲傷流露,一滴眼淚從眼角邊緩緩流出,隨著她的翻身轉瞬消失。
天色才泛著一點煙青白的時候,夏今淵便開著車從酒店里駛出來,車后坐著葉簡同陳校長。
“你們倆人啊,折騰。”陳校長有些無奈的看著大清早過來堵自己門,生怕他一個人坐車回去的兩人,嘴里批評,神情卻欣慰的他嘆道:“你們送我回去,明天又得趕回來,好不容易有幾天假期應該好好休息才對。”
葉簡將早準備的早餐遞給陳校長,微笑道:“我們年紀輕不累,您這段時間才是真正累了。再來,我也想回家看看,您可別趕我下車啊。”
“陳叔,她老早就想回家看看了。等她去了學校,一年兩年只怕都回不來一次。或許四年過來才能回來也有可能。”夏今淵透了信,好讓陳校長心里有個譜。
都是軍人,陳校長一聽便知道有正事了。
連臉色都正斂的他立馬對葉簡道:“不用惦記家里,你一個在外面放放心心的訓練。部隊都安排好我以后的事了,以后我大部份時間都留隊里,隔三差五才能回家。”
99國慶大典開始,我國成了全世間矚目的焦點,而需要從南方到北方的武器也在秘密運送中。
富軍鎮的部隊作為一個中轉站部隊早在今年一月份的時候進入特級戒備中,一直效力部隊的陳校長回去后也有屬于他的選擇。
當然,相對而言會輕松許多。
葉簡并不知道部隊安排了什么,聞言,心里頭一下子放心了許多,“您到部隊里更好,劉團、嚴政委他們都在,還有好多新兵,陳叔您以后的日子只怕沒有多少清閑了。”
她全程笑瞇瞇的說著,眉間似乎沒有了昨日的悲傷。
從后視鏡飛快看了她一眼的夏今淵也不由彎了薄唇,小狐貍很懂得把悲傷化為力量,把思念化成永恒,心里永遠記著老叔的音容,行動上則關心著她想關心的親人。
這樣的小狐貍,很好!
特種兵也是人,同樣有著七情六欲,不同的是他們需要控制自己的情緒變化,你可以悲傷,但時刻謹記你手里還握著鋼槍!你可以歡笑,但時刻要謹記你是一名喜怒哀樂不能顯于形的特種兵。
葉簡有歡笑有悲傷,但已經學會的控制,這樣,真的很好,很讓人放心。
回到村里才十點多點,夏今淵照樣只把葉簡、陳校長送到村口,自己則開車往山里的部隊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