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簡走到她面前,伸開雙手輕輕抱住她,沒有辦法用藏語交流,只有用肢體語言來表達了。
上過小學的央金并不太會說普通話,同樣是輕輕抱住葉簡,視線則是落到自己不認識的陌生男人身上好奇的看著,一直到對方朝自己微微一笑,才慌措收回視線。
“她的后背受了傷,你,需要輕一點才可以。”站在兩人身后的夏今淵微微而笑,用藏語與央金交流起來,“接下來,我需要替她處理好傷口…”
葉簡能聽懂的是他所說的“謝謝、打擾了…”,等她還想讓央金幫自己時,熱情的藏族姑娘說了一串串經文,拿著她的搖經筒像一只六月里草原上飛舞的蝴蝶,翩然離開帳篷。
一見央金離開,葉簡便輕地皺了下眉頭,“我蹭傷的是背部,夏隊,你留下來不合適。”
當真是警惕,還怕他會做什么一樣。
“一只受傷的小狐貍,怕我留下來干什么?”把放在身體一側的狙擊槍拿起,不提葉簡受傷一事,反而問道:“卸了后放在哪里?袋子給我吧。”
他不提,葉簡不但沒有松口氣,反而更加不自在起來,“我自己來弄,你能不能先出去?我想自己來處理一下傷口。看看情況如何。”
“剛才在山上不是挺堅強的嗎?怎么這會兒就想急著處理傷口了呢?”他盤膝坐在鋪在地上的羊毯上面,把手里的狙擊槍一一卸下來,抬眸,看到葉簡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不由勾起了嘴角,戲謔道:“這是怎么了?我惹你生氣了嗎?”
俊雅的臉上是一臉的不解,似乎,不太明白葉簡到底想要干什么。
到底想要干什么呢?葉簡自己都說不明白。可是夏今淵現在這樣坐著不走,…就是不好!讓她怎么脫衣服!
明明都說她要自己處理傷口,就不信沒有聽懂。
可他這模樣,自己再說什么反顯得她想多了,葉簡有些氣餒道:“夏隊,別在我面前揣著明白裝糊涂,我的意思很明顯,現在需要請你出去,因為…”
不太好意思,但還是一字一字地咬字清楚說出來,“因為我要脫衣服,你讓我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子,當著你一個成年男人的脫衣服嗎?”
換來是他朗朗愉悅的大笑,如映了千山萬水般的深邃俊眸里笑意潺潺,“第一,我讓央金請的人還沒有來,第二,你傷在背上,自己處理傷口并不方便,第三么…”
視線葉簡從頭到腳打量了眼,再很紳士再與她的視線平視,“我還是知道什么叫非禮勿視。”
她眼里的悲傷已經消失,又回到了那個堅強又充滿了朝氣的丫頭,還有,以前的小丫頭眼里會不經意間對異性流露出一絲敵意,還有不易讓人察覺到的陰霾。
這次…,她的眼里除了如水般的清澈之外,那些不好的、似是陳年陰霾已是徹底消失。
不是把它隱藏更深,而是真正的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