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他們的關懷,葉簡似是不太好意思地抬手掩了下額頭,“不痛了呢,不過是不小心被葉盈給絆了下,可能是中午考試太緊張,摔一跤給嚇暈過去。”
“你這孩子,考試緊張什么?葉盈讀書那厲害,考試讓她給你抄。”村民們是打趣起來,對這個無父無母,寄住在自已叔家的孤女,村民們都是心里存了憐憫。
現在的他們目光是和善,而不是指指點點。
葉簡微微抿了嘴,佯裝是不安地用手指頭繞著頭發,埋著腦袋低喃道:“她早交了試卷出去,我想抄也抄不到呢。坐到打了鈴才敢交卷出來。”
她這一席話,是讓村民們都哈哈大笑了起來,簡丫頭可是個老實人。
卻不知道,此時的葉簡已經是在為后面會發生的事情先入為主,在鋪路了。
“叔,嬸,我回家去看看,您先忙。”葉簡有禮貌地道了謝,精致小巧的臉上揚著微淺的笑,“好久沒有回家看看,打算去收拾收拾一下。”
村民們才知道原來她是要回自己那個在村子里頭的家,“根老叔應該在,他養了條狗,你進屋前記得喊一聲。”
葉簡自然都記得,還記得當年自己被冤枉,哭著往家里跑去,一一條大黑狗汪地一聲沖出來,要不是根老叔及時出現,她準被黑嘎咬到。
后來,根老叔告訴她,黑狗不是狗,是頭沒成年的藏獒。
目光穿過重重桃花,葉簡看到掩映在花海深處的家,還是同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青黑的瓦,潔白的墻,依舊如新。
正是桃花盛開時,春風拂面,花瓣飛舞。
葉簡是走在花雨里,走出了桃花林,回到屬于自己的家里。
“根爺爺,根爺爺。”還有幾步就走出桃林的葉簡揚起了聲,黑嘎是藏獒,提前喊一聲,以免又發生上輩子的事。
她是小跑著過來,還沒有等到有人回應,人就已經出了桃花林。
腳步來了一個頓停,葉簡站在了原地,看著坐在坪里,正吃著面條的四個面生的男子。
微微頷首,大方問道:“根爺爺在不在?”
只是看了一眼,便輕輕地低眸了視線。
她看到,有人抬手悄然又飛快地把放在木桌上的一個東西拿下去,…那是槍。
低頭再看,四個人都是穿著平常百姓不會穿的靴子,是…軍靴。
他們坐姿很正,背脊是挺得筆直筆直,就像白楊樹般。
還有,他們的發型是平頭,是部隊里統一剪的平頭。
這四個人,是軍人。
他們坐在自家的屋前,臉上還有著笑,是在輕松地聊著什么,因為她的出現,四人皆有些驚訝。
腰間圍著一塊洗得發白的圍布出來的根老叔笑著吆起來,“來來,老壇酸菜,知道你們…,咦,簡丫頭。”
是村子里的丫頭,四人趕緊站起來,其中一個五官方正,應該是四人中為首的男人朗朗笑道:“小姑娘別怕,我們不是壞人。”
他們不是壞人,她當然知道。
再說了,什么樣的壞人,她沒有見過呢?
嚇?她是真沒有嚇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