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他為什么要喝?
余越寒拉開椅子坐下,從容的伸展了一下修長的雙腿,涼颼颼的瞥了一眼唐原斯。
“朋友是這么用的?”
唐原斯臉色又白了一些,聲音低沉,“她走了。”
“我逼走的,我親眼看著她從我面前離開,走的時候,眼睛里全是淚,你可能不知道,她不是那種嬌滴滴的女孩,她很堅強,就是受了委屈,輕易也不會哭,可是因為我,她不知道哭了多少次…”
從機場離開,到被送回醫院。
唐原斯的情緒一直壓抑著。
他不能告訴任何人。
不敢讓自己的情緒波動太大。
余越寒猜對了。
他現在還不能死。
起碼要再堅持上一個月,三個月,甚至更久,才能讓她相信,他們分開,跟他的病沒有關系。
沒有人知道,在看見她離開的那一瞬間,他的心就已經死了。
他想要握住的一點東西,最終,還是失去了…
她最后的那個眼神里,透著對他的怨恨。
或許將來,聽見他的死訊,她也只會冷哼一聲活該。
“這是你自己的選擇。”余越寒眉峰微挑,不置可否。
“對,是我的選擇,我不后悔。”唐原斯翕動了一下唇瓣,伸手端起面前的水杯,眼底躥動著悲慟,聲音黯啞。
“可我不后悔,不代表我不難過。”
余越寒看著他手里的水杯,沒說什么,端起面前的酒杯,跟他碰了碰杯子,一口飲盡。
辛辣的烈酒,穿過喉嚨。
帶著灼燒的快感。
見他喝了。
唐原斯二話不說,又給他倒了一杯。
“不醉不歸。”
“少扯淡,白開水你跟我不醉不歸?”余越寒說著,又端起第二杯,繼續喝。
幫唐原斯宣泄情緒是一部分。
另一部分…
喝醉了好辦事…
他已經好幾天,沒有抱著年小慕睡了。
每次剛要得手,小六六一抱著小枕頭出現,年小慕就會屁顛屁顛的哄女兒去。
再這樣下去,他還訂什么婚?
干脆搬來醫院,跟唐原斯一起當和尚算了。
“夠兄弟!”唐原斯也不知道是真的將生死看開了,還是知道自己再也不會成為上心的負累,整個人都變得很輕松。
端著水杯,陪著余越寒一杯杯的喝。
“你放心,你讓我幫忙找的人,我已經讓人去找了,等找到那個卡迪先生,你就能放心的跟年小慕訂婚,起碼我們兩個人里,有一個人是幸福的…”
余越寒瞟了他一眼。
看著明明喝白開水,卻像是已經喝醉的人,讓助手進來扶他躺下。
自己從椅子上站起來,伸手整理了一下外套。
剛準備離開,眼前忽然有些重影。
“寒少,需不需要讓人送你回去?”唐原斯的助手擔心的問道。
余越寒剛想說不用,想到自己的目的,又重新坐回椅子上。
將外套脫了,丟到旁邊。
伸手扯了扯自己的領帶,還解了兩顆襯衫扣子。
將自己弄得凌亂,才從口袋里將手機拿出來,遞給助手。
“給年小慕打電話,說我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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