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接著,是云靈的聲音。
“長孫皈,我說的沒錯吧,事實勝于一切。”
葉凌月和紫堂互看了一眼,兩人一前一后,進入了密室。
長孫皈臉色鐵青,魂魄因為憤怒,變得忽明忽暗,猶如一團鬼火。
“胡說,你們都在胡說。”
前方,一團黃絨絨的小家伙抖了抖身上的羽毛。
“多說無益,云靈,縹緲海底的事,你打算怎么辦,紅月信徒都已經殺到家門口來了,你還不想想法子?”
鯤鵬小小的翅膀因為不滿,用力扇了扇。
剛孵化的鯤鵬,看上去就一小黃雞模樣,這舉動,看上去有些滑稽。
云靈漫不經心,抬了抬眼角。
“法子,我能有什么法子?你在石卵里時,對外界發生的事,清楚得很。九大殿神都沒法子應付,我一頭貓寵,能有什么法子。”
貓寵,那是九大殿神對云靈的稱呼。
哪怕它繼承了天命,他們從未尊稱它一聲天道。
眼下大難臨頭,這鯤鵬倒是知道求人了。
“豈有此理,你身懷天命,你不想法子,難道我想法子?我想也可以,將天命交出來。”
鯤鵬說罷,一雙黑豆似的眼,就盯著云靈。
奈何云靈身形比它大了數十倍,云靈只是漫不經心的抬起了爪子,揮了揮,鯤鵬就立馬縮了縮脖子。
“天命交給你也可以,不過得先經過長孫族長和外頭金麒麟王的許可。你有把握,就先和他們比劃比劃。”
云靈舔了舔自己的貓毛,一臉的無所謂。
它還真不稀罕那所謂的天命。
就是這玩意,困住了它那么多年。
眼下外頭就是一團爛攤子,它一貓寵,何必當這個冤大頭。
“額…”
鯤鵬原本一聽云靈愿意交出天命還滿心歡喜,哪知道,下一刻,它就焉巴了。
身旁,長孫皈一臉陰沉盯著它,更不用說,外頭還有個金麒麟王。
“看樣子,鯤鵬殿神是打算和金麒麟王一較高下了,也好,我讓金麒麟王進來,一起商量商量。”
長孫皈冷笑。
一盞鬼燈籠迅速飄了出去,過了片刻。
噠噠噠——
就見一團金光沖了進來。
“是鯤鵬那老小子醒了?”
金麒麟王那肉身就更不用說了,往“小黃雞”面前一站,那就是巨人和侏儒的區別。
鯤鵬直接就閉了嘴。
“怎么,你們這一群老家伙都這么安靜?外頭都鬧翻了天,你們倒是鎮定。”
金麒麟王燈籠眼一瞪,瞅瞅在場的獸與人們。
“金麒麟王,鯤鵬讓我交出天命,我正有此意。我打算從你們三人中,選出一個繼承我的天命,主持昆侖舊址的相關事宜。”
云靈說道。
繼承天命?
金麒麟王一聽,那腦袋頓時搖得和撥浪鼓一般。
“你這賊貓,你好生狡猾。你這是把我們幾個往火坑里推?老子才不當,什么天命不天命,那是天災,誰攤上了誰倒霉。老子不上當,誰要天命,誰上,老子反正不干。”
金麒麟王想也不想,立馬把這苦差事推得一干二凈。
它可不會上當。
“金麒麟王,你瘋了不成,你當初不是搶著要天命?”
鯤鵬傻眼了。
金麒麟王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當初云靈剛獲得天命時,是誰在女皇宮門外罵了三天三夜,發誓要一掌拍死那貓寵的,還說女皇玩物喪志,。
“此一時彼一時,當初老子不懂事,這會兒懂事了還不成。”
金麒麟王卻是一副潑皮無賴的嘴臉。
昆侖舊址那就是個爛攤子。
離開這里才是最好的選擇,再說了它和其他殿神不同,它的肉身詛咒之力被葉凌月壓制了,也就意味著它可以離開昆侖舊址了。
以它的修為和威壓,離開了昆侖舊址到了那些念師們口中的三十三天,絕對是制霸一方的強者,沒準那些仙皇們中還有它的子孫呢。
金麒麟王想來想去,覺得天命也不那么重要了。
“既然金麒麟王不愿意,那兩位,誰想要繼承天命?”
云靈對于金麒麟王的選擇并不意外。
金麒麟王以前就是個城府深的,吃虧的事,它是絕對不會干的。
倒是鯤鵬,看似靈活,其實是最容易忽悠的。
“長孫皈是叛徒,他有什么資格繼承天命。”
鯤鵬不滿道。
“那么說來,就只有你一人能繼承天命了?也好,就選你了。”
云靈決定的異常干脆。
“慢著!”
鯤鵬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這等好事,以前大伙爭著搶著,怎么一眨眼的功夫,都不愿意繼承天命了。
連長孫皈那叛徒都不吭聲了。
鯤鵬感到心底有些發毛。
“縹緲海底,是不是發生了什么?那個聲音,是不是做了什么?”
“那個聲音?鯤鵬大人,敢問一句,你說的聲音,是什么聲音?”
葉凌月想到了之前云靈說的那個可怕的存在。
怨念源泉,縹緲海底的那一個怨念源泉是活的。
“那聲音是誰,我也不清楚,只是前陣子突然就聽到了,然后我就渾渾噩噩,醒了過來。”
鯤鵬認得葉凌月。
這女娃娃之前,救了它。
它能從石卵里出來,也是虧了她。
對方身上,有非常強大的紅月詛咒之力,可是這會兒,那力量卻消失了。
“你也聽到了那聲音?我也是,我原本也在沉睡,大概在數月前,聽到了一個聲音在我耳邊不斷回蕩,我不勝其煩,再后來,就醒了過來。”
金麒麟王一聽,來了興致,插嘴道。
云靈和長孫皈的面色也是微微一變。
“那個聲音,時而有,時而無,分不清男女。”
長孫皈沉聲道。
“你們都聽到了?”
云靈追問道。
“你也聽到了?”
兩獸一人看向了云靈。
“我沒有聽到,只是,之前,應該有人聽到過。”
云靈說罷,看了看虔藍佛陀。
虔藍佛陀一個激靈,想起了自己在海底時聽到的那個聲音。
她這才覺得后怕,結結巴巴道。
“我也聽到了。”
可事后一回憶,虔藍佛陀卻沒法子回憶起來,那聲音到底是男是女。
甚至連對方的說話內容,她都已經忘記的一干二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