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巫之力,可預測上下五千年,可顧過去五千年。
葉凌月事后想來,也知她和帝莘能夠如此順利在天魔廷行事,想來都是大長老默許的緣故。
方才從,她靠近帝莘時,就在帝莘身上發現了宿主的氣息。
想來是在天池洗禮中,帝莘一并獲得了封天令宿主的身份。
可至于帝莘是怎樣獲得的,葉凌月和帝莘都不得而知。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四大天獸和封天令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亦或者是其他。
葉凌月甚至懷疑,當初帝釋伽獲得封天令,也是在那天池之中。
無論如何,帝莘成了新宿主已經成了事實,抹殺不掉了。
“他為何要縱容一名帝魔晉級,更甚至于成為新的宿主。”
帝莘對于葉凌月的看法,默認了,可他又有些不解,為何大長老要這么做?
天魔廷不是一直和帝魔家族互為死敵,大長老這么做,不等同于助長了帝魔家族的力量?
“封天令宿主,乃是天擇,哪怕是大長老不想,他也無力阻撓。更何況,你雖是帝魔家族后裔,卻早已叛出了帝魔家族。對于天魔廷而言,并無損害。”
葉凌月聳聳肩。
“只怕,沒那么簡單。”
帝莘眼眸深了深。
洗婦兒的分析固然合情合理,可卻唯獨遺漏了一點。
葉凌月困惑著。
“大長老老奸巨猾,絕不會無端端幫助我。”
帝莘帶著葉凌月離開天魔廷,他已經完成了夜北溟的要求,本可以直接帶著葉凌月離開神界。
可沒想到,他還同時背負上了封天令宿主的身份。
這一層身份,帝莘不想要,也不愿意要。
只因他很清楚,一旦成為封天令的宿主,也就意味著,他和葉凌月處于競爭的關系。
封天令的宿主之間,不死不休。
雖然他并不會真的去搶奪封天令,可這種宿命般的關系,讓帝莘很是不舒服。
“我去找那老家伙。”
帝莘折身欲走。
“不可,若是大長老真的有心算計,你若是找上門,只會自投羅網。”
葉凌月攔下了帝莘。
帝莘一舉吸收了天獸之力,天池洗禮十之八九無法正常進行。
四大天獸也不知能否破封印而出,這時候回去,并無好處。
可就在葉凌月攔下帝莘之時,天空忽有一符鶴飛行而來。
葉凌月認出了那符鶴,正是早前,她留給血遲的。
葉凌月曾告訴過血遲,除非發生了什么急事,才能動用符鶴聯系。
她手一招,符鶴就落到了她的手中。
符鶴上,寫著幾個潦草的字跡,顯然是血遲匆忙間留下來的。
“黃杏芳有難,星辰殿被盜。”
只是十個字,卻是讓葉凌月心頭一緊。
帝莘也同樣看清了符鶴上的字跡。
兩人互看了一眼,彼此的眼中都有驚詫之色。
他們也都沒想到星辰殿居然會在這種時候失竊。
只是星辰殿里,會有什么重要的東西?
血遲如此驚慌,想來是他也沒法子保下黃杏芳。
黃杏芳雖然只是一名新教眾,可她又天獸賜福在身,又得大長老賞識,照理說,大長老不會嚴懲她才對…除非…
“九命焚天訣。”
葉凌月和帝莘幾乎是同時,脫口而出。
若是說,眼下有什么東西比一名天獸賜福的潛力教眾還重要的話,那只能是九命焚天訣了。
“看樣子,我們必須回天魔廷。”
葉凌月嘆了一聲。
黃杏芳是因她被抓的,她決不能丟下對方不管。
若是她和帝莘的猜測無誤,那十個黃杏芳都死不夠。
更何況,葉凌月心中也還有未解的困惑,需要大長老親自來解開。
帝紂的魂魄,如今到底在何處?
這個答案,也只有大長老一人才知道。
“我與你一起去。不過,我們必須等到天黑后再行動。”
帝莘握住了葉凌月的手。
葉凌月微微一怔,再看看帝莘。
“帝莘?”
“那老狐貍算計我們,我們總不能就這般被他算計了。夜黑風高好辦事。”
帝莘咧了咧嘴,笑的那叫一個燦爛。
天黑前后,兩人再次向著天魔廷的方向掠去。
就在葉凌月等人離開天魔廷不久,還有一道人影,也掠出了天魔廷。
那人一身黑衣,包得嚴嚴實實,只剩了一雙眼。
他疾行而去,快若流星,足足一個時辰之后,那人已經距離天魔廷百里之遙。
那人稍松了口氣,有確定了身后不會有人再追上來后,這才扯開了嚴實的蒙臉布,露出了真容來。
“還真是晦氣,居然被一名教眾給發現了。”
司徒青松老臉上滿是汗水。
他趁著大長老不留意,潛入了星辰殿,本以為一切都可以辦的天衣無縫。
他甚至刻意做了手腳,打算將偷盜九命焚天訣功法的事栽贓在葉凌月身上。
哪知道,在出殿之時,卻撞上了一名女教眾。
那女教眾還和自己對了一掌,只怕他已經露出了馬腳。
這會兒,只怕整個天魔廷都已經知道功法被盜了。
“不過好在,功法已經到手了。”
司徒青松面有得色,拿出來那個匣子。
匣子里,有一張薄薄的皮紙,紙上,寫著十幾行字。
看到那幾行字時,司徒青松的臉上浮現出了期待之色。
他迅速打開皮紙,掃了幾眼。
“是九命焚天訣的功法,當真是功法。”
司徒青松捧著那張皮紙,大笑不止。
大長老那老東西,藏著這張功法那么久,終于還是落到了他的手上。
只要等到他拿到了那一頁心法,他父子倆就再也不用避諱大長老那老家伙,屆時整個天魔廷,乃至異域,甚至于整個九十九地,都會成為他的囊中物。
大長老正大笑著,忽耳一動。
只覺得身后有沙沙作響聲,司徒青松一個警覺,轉過身來。
身后的樹叢中,走出了一人。
那是名教眾,有些臉生。
司徒青松當即就變了臉色。
“小子,你敢跟蹤本長老,既然你都看到了,那留你不得。”
司徒青松蓄勢,一雙鐵掌上,隱約現出了青紅之色。
“司徒長老,無需驚慌,是自己人。”
哪知那名教眾卻是淡淡一笑,手往臉上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