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只有一人是玄陰之女。
要使用大量的玄陰之血,意味著,那人身上每一滴血都必須榨干。
“那還等什么,殺了葉凌月。”
帝釋伽沉聲說道。
用一個人的性命,換幾萬人的性命,根本不需要猶豫。
帝釋伽說罷,目光冷颼颼看向了葉凌月。
葉凌月覺得背脊發涼,回頭一看,就見帝釋伽與一干異魔魔兵正向她逼近。
盡管帝釋伽手下的魔兵,在獻祭大陣的作用下,損失慘重。
可比起神族軍隊而言,人數還是占了絕對優勢的。
“帝釋伽,你想怎么樣?”
帝莘見狀,冷喝道。
薄情等人也一臉的戒備,嚴防著帝釋伽靠近。
“帝釋伽,眼下不是內斗的時候,神魔聯軍都已經元氣大傷。”
夜北溟警告道。
“不想死在這里的,就讓開。只有她的血,能夠破解獻祭大陣。”
帝釋伽高聲說道。
他此言一出,神魔聯軍里都是一陣騷動。
“帝釋伽,話可不能亂說。”
夜北溟的臉色沉了幾分。
“我若是有半點虛言,我帝釋伽不得好死。你們方才也都試過了,無論怎么沖擊,都沒法子破開獻祭大陣。只有玄陰之女的血,才能讓獻祭大陣失效。若是再不殺了她,取血破陣,在場沒有一個人能活著離開這里。”
帝釋伽的重誓,證明他說的話并非是虛言。
地面,又是重重一陣,又是一片陣文閃動,數十名異魔魔兵和神兵,眨眼之間,被可怕的獻祭大陣給吞噬了。
在場所有人,無比膽戰心驚。
盡管沒有直接動手,可是神魔聯軍中,不時用不善的目光,看向了葉凌月。
在生死面前,什么族群,什么上下級,全都成了浮云。
每個人,都只想能夠順利逃離這里。
“葉姑娘…”
冬彌君悟張了張嘴。
“冬彌君悟,你找死不成!”
冬彌君悟還沒敢問出口,血遲就怒喝了一聲,一拳揮向了冬彌君悟。
“血遲,不要激動。”
夜北溟一掌封住了血遲。
“夜殿,你干嘛攔著我,這小子想要犧牲女神。就憑帝釋伽那小子一句話,女神就要去送死不成?”
血遲氣得胸一陣激烈起伏。
“血遲,你小子瘋了不成,我只是隨口一問,只是血罷了,我也沒有讓葉姑娘死的意思而已。”
冬彌君悟也被忽然發作的血遲嚇了一跳。
他小心翼翼看了眼夜北溟。
夜北溟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帝莘蹙眉,正欲說什么,卻被葉凌月一個眼神制止了。
葉凌月的目光,掃過了帝釋伽身旁的兩名異魔兵。
這兩名異魔兵,她已經不是第一次注意到了。
方才,帝釋伽只是帶兵撤離,此后的商議,帝釋伽也沒參與,葉凌月有留意到,帝釋伽和那兩名魔兵以及皇甫臣說了些什么。
再之后,帝釋伽就忽然提出了用玄陰之血,破除獻祭大陣的提議。
“我的意思是,讓葉姑娘取一部分的血,試試能不能削弱獻祭大陣的威力。”
冬彌君悟好不容易,才把話給說完整了。
“冬彌君悟,那你怎么不說,用你的血來試試?我洗婦兒身子弱,精血少,少一分,就損一分。”
帝莘冷笑道。
他家洗婦兒的血,豈是說放就能放的。
跟何況,帝莘很了解這幫人,一旦葉凌月真的接受了用一部分血來破解獻祭大陣。
下一步,這些人又要起殺心。
“只要不取心頭血,再服用一些血茸護心丹,就不會傷到身子,這一點,你們可以放心。”
見帝莘態度強硬,站在了帝釋伽身旁的那名魔兵,忽然發話道。
“他”說完,深深望了帝莘一眼。
盡管動用了幻術偽裝自己,但是女子的那雙眼,卻是沒有經過掩飾的。
她抬眼看向了帝莘,眼神柔和,比起早前對帝釋伽的態度,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帝釋伽在旁聽著,覺得分外刺耳。
帝莘卻是對上了女子的眼眸,女子心中微微一蕩,雙眼波光粼粼,說不出的含情脈脈。
哪知帝莘匆匆一瞥,連正眼都沒看仔細,就收回了視線。
“不行。”
幾乎是毫不猶豫,帝莘依舊是一口就拒絕了女子的提議。
女子一聽,面色一僵,她連血茸護心丹都給了,他居然還敢拒絕她!
“放肆!帝莘,你居然敢忤逆尊…”
曇水仙子見狀,不由坡口大罵。
“算了。”
女子示意曇水仙子不要多說。
“曇水仙子,難怪我覺得你看著很眼熟,原來是你。”
葉凌月聽出了曇水仙子的聲音。
這讓葉凌月對曇水仙子身旁的那名女子更加好奇,對方究竟是什么身份?
看樣子,曇水仙子對其很是恭敬,比起當初對慕容九城都要尊敬的多。
“葉凌月,你身為神界第一元帥,奉命前來圍剿邪神。如今邪神未除,反倒犧牲了那多神兵。你為了一己自私,還要犧牲其他神兵,你有何顏面面對神界的神民。”
曇水仙子冷嘲熱諷道。
若非是有帝莘和夜北溟在,曇水仙子也不會和葉凌月多說廢話。
“沒有玄陰之血,我們就會被困死在這里,葉凌月,你若是真的為神界為你的神兵著想,取出一部分玄陰之血又如何?”
皇甫臣見機煽風點火起來。
一時之間,葉凌月也進退兩難起來。
“閉嘴,我洗婦兒的血,由不得其他人來做主。你們誰若是想取血,先問問我同意不同意。”
帝莘護在葉凌月身前。
“帝莘,你先讓開。”
葉凌月沉思了片刻,示意帝莘讓到一旁去。
獻祭大陣的威力在不斷增強,周圍倒下的神兵數量越來越多。
神兵之后,就輪到了神將,再之后,就是她們了。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奮力一搏,這一直是葉凌月的信念。
“可是洗婦兒,他們要…”
“不過是血罷了,我葉凌月前世今生,征戰沙場,流的血還少嘛。我就姑且一試。”
葉凌月卻是落落大方地說道。
她不疾不徐,走到了女子的面前,把手一攤,示意女子將藥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