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沖開了他的神力禁制。
奚九夜一雙鷹眸里陰云密布。
雖沒有用全力,但他布下的神力禁制,他很清楚,就算是人族大神通境的強者,遇上了也不可能掙脫得了。
這是第三次了。
這個女人,第三次超出了他的掌控。
指尖,還殘存著觸碰女人肌膚時,良好的手感,就像是上好的綢緞,讓人流連忘返。
方才,差一點點,就嘗到了她的滋味了。
他是瘋了嘛,居然要去吻一個對自己感到厭惡的女人。
他有過女人,并不是初涉風月的毛頭小子。
可對那些女人,他只有生理上的欲望,卻從未碰觸過她們的唇。
就算是他放在了心尖上的蘭兒,他也從來只是淺嘗即止,從未真正與她唇齒相依過。
可就在方才,他卻恨不得,入侵那女人的唇,讓她渾身上下都充滿了自己的氣味。
若是方才他真的吻下了,嘗到了她的滋味,那怕是萬劫不復,怎么也不肯放手了。
那種暴戾的,近乎淹沒理智的瘋狂沖動,連奚九夜自己的把控不住。
他明明一次次的告誡自己,不該對那女人一味的忍讓。
可一次次的,他都下不了手。
他心悸著,這個完全陌生的自己。
“奚大人,謝謝你救了小的。”
背后,被奚九夜救下了性命的公孫窒瑟縮著走上前來。
他方才也是嚇傻了,一動也不敢動,更不敢窺探。
他只知道,奚九夜背對著他,與那黃泉代表隊的隊長說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但總覺得,兩人的氣氛很是怪異。
像是情人,又像是仇人。
可不等公孫窒反應過來,就見奚九夜鐵青著臉退到一邊,而那黃泉代表隊的隊長迅速離開。
奚九夜如夢初醒,這才記起,身后還有這么一號人物的存在。
“你是神界中人?”
葉凌月發現了公孫窒的不同尋常之處,奚九夜也發現了。
只是一句話,公孫窒就嚇得腿腳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奚九夜的面前。
“大人…您您是?”
公孫窒再看眼前這位,才發現,此人身上氣息飄渺悠長,那一身氣度,根本不是尋常人族身上可以具有的。
公孫窒也知今日是遇到了個厲害的主了,哪敢再瞞,竹筒倒豆子全都抖了出來,就連九洲鼎的事,也沒有隱瞞。
奚九夜聽罷,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來到人界數月,一直在努力尋找九洲鼎和鴻蒙方仙的下落,一直沒有消息,他早前還以為是自己找錯了方向,哪知道,九洲鼎竟已經四分五裂,化為了九塊。
難怪他沒有半點線索。
只是如此一來,他想用九州鼎煉制新的神域的計劃,不就落空了。
一個鼎已經很不好找了,如今又化為了九塊碎片,在偌大的一個九洲,根本無從下手。
在森羅萬象城時,他收到了蘭楚楚的來信。
這是兩人那一次吵鬧之后,蘭楚楚寫來的第一封信。
信上,她情意綿綿,細說著自己和肚子里的骨肉的點點滴滴,還提起了小時候,在古村落時,她與他患難與共的場景,只字不再提早前的不快。
奚九夜看了,不免有些愧疚。
他那陣子,因為神丹之事,與蘭楚楚鬧不快。
她雖有些小性子,但一直善解人意,如今又身懷六甲,再過月余,她就要臨盆了,那是他與她的第一個孩子,也是北境的第一個繼承人。
他是該回去的。
只是,九州鼎破碎,北境的艱難處境就無從改善。
蘭楚楚和她的孩子,都必須在寒冷的北境生活,夜凌光那小子更不會把掠走的十萬記神民還回來。
眼看九洲鼎尋找無望,奚九夜面色森冷,周身的氣息更加凜冽。
但他還沒有完全絕望。
九洲鼎乃是方仙實鼎,這種鼎,大多吸收天地靈氣,已經有了靈識。
只要能找到九塊碎片,再找了神界八大扛鼎方仙級別的存在出手,九洲鼎依舊又恢復如初的可能性。
“照你所說,你身上也有九洲鼎的碎片?”
“不瞞大人,小的和小的師妹身上,原本各有半塊鼎基碎片,可是…可是如今都被黃泉代表隊那個隊長給搶走了。”
公孫窒提起了葉凌月,一臉的咬牙切齒。
他再看看奚九夜的臉色,心知此人必定也是為了九洲鼎而來,公孫窒頓生了一計。
“大人,你救了小的一命,小的感激不盡。我你對九洲鼎也有興趣?那可是神器級別的神鼎,造化通天。方才那女人,身上不僅有鼎基,應該還有其他的九洲鼎片。”
公孫窒事后回想,葉凌月的鼎息太強了,這絕不是一塊鼎片可以達到的,所以他料定了,葉凌月身上一定還有很多其他的鼎片。
既是他自己沒法子從葉凌月的手中搶到,他就想利用奚九夜去找。
“哦?她身上有多快鼎片?除了黃泉代表隊的隊長,你還知道其他鼎片的下落嘛?”
奚九夜淡然問道。
這就不難解釋,為何葉凌月能夠一次次從他手下逃脫了。
雖是沒和鴻蒙方仙打過交道,可對方終歸是差一點就成為神界扛鼎方仙的人物。
神界八大扛鼎方仙,雖沒有位列神尊,但無一不是素手乾坤,翻云覆雨之輩,聽說就連四大神帝,都要避諱幾分。
公孫窒聽奚九夜如此一問,遲疑了下。
可一想到對方已經識破自己的身份,葉凌月又時時刻刻可能殺了他滅口,公孫窒明白,眼下至于眼前這一位,才能庇護他。
沒準,這位大人心情一好,還可以帶著自己返回神界。
“大人,據小的所知,在古九洲世外天唐家的手中,也有一塊鼎片。不過,那具體是什么鼎片,小的就不知道了。小的知道的,也就只有那么多了。”
公孫窒獻媚道。
“唐家?”
奚九夜沉吟了下。
“不錯,就是唐家,大人,我看唐天琪那小妞對大人鐘情的很,大人只需要稍微給點好臉色,沒準她就會告訴大人唐家鼎片的下落了。”公孫窒自作聰明道。
“很好,時候也不早了,你也該上路了。”
公孫窒一愣,忽覺一股元力沒頂而來,他還未來得及反抗,身子就軟軟地癱在了地上。
“神界叛徒,死不足惜。”
奚九夜冷笑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