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包包一直以為,鳳大哥會好好愛護月姐姐,哪知道,他居然有一天,會用劍指著葉凌月。
他能看到,當鳳大哥的劍指著月姐姐時,月姐姐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淚光。
龍包包的控訴,愈發提醒了葉凌月。
眼前的男人,冰冷如鐵,他的輪廓五官是那么熟悉,可他看向她的眼神,再無昔日的情誼。
他手中的劍,是她煉制的九龍吟,里面還流淌著他的血。
是她錯了,她根本不該來四方城參加什么狗屁的天下第一鍛,更不該為了一個早已作古的葉家太祖,煉制什么九龍吟。
四方城,是她和他的夢靨。
只是誰能告訴她,這場夢靨該怎么醒過來?
雄劍九龍吟劍體漆黑,劍身上,閃動著陰沉的劍氣。
你怎么忍心傷害她?
龍包包的質問,落到了巫重的耳里,他的身子微不可為地震了震,劍尖一滯。
“你是想要它嘛?”
葉凌月素凈的臉上,緩緩拉開了一抹笑意,猶如削蔥根般的玉手上,拈起了那一朵夕顏王。
夕顏王的花色艷絕天下,足以讓任何一個女人黯然失色,可葉凌月與它相比,卻是毫不遜色,因為悲痛而變得慘白的臉色在夕顏王的映襯下,多了一抹妖嬈。
“給我。”
巫重的咽喉滾動,發出了一個陌生無情的聲音。
“那是他送給我的最后的禮物,想要夕顏王,就先殺了我。”
葉凌月說著,身子猛地往前一傾,白皙無瑕的脖子,竟是朝著巫重的劍撞了過去。
“老大!”
“葉姑娘!”
周圍眾人見了,齊呼想要制止葉凌月。
盡管收劍極快,可是鋒利的劍尖還是擦過了葉凌月的脖子,一絲殷紅色閃過。
只是那一抹紅,讓男人的靈魂都要驟然痛了起來。
他已經沒了心,卻依舊會心疼。
那是無關生死,深深植入他的靈魂深處的,舍不得讓眼前的這個女人受一絲傷害的疼痛。
手中的劍松開了,巫重的手僵硬的抱住了葉凌月。
女子柔軟的身子,跌入懷中,她的身體還在微微發顫,可就在這時,葉凌月的手忽然落到了早前黑色太陽沒入巫重身體的位置。
“不關你是什么東西,把我男人的身子,還回來。”她的聲音堅毅無比,儼然沒有了早一刻的脆弱。
她纖細的手指間,剎那間,鉆出了一縷縷的神秘力量。
那股力量,鉆入了巫重的身體。
藏在了巫重的體內的黑色太陽,發現不對頭時,大量的鼎息已經入侵。
葉凌月的鼎息,霸道無比,它們就如一隊隊不畏生死的死士,朝著黑色太陽發起了一輪輪的攻擊。
這些鼎息無孔不入,逼得黑色太陽在巫重的體內滿地暴走。
“該死的女人,你敢暗算我!這具身子,是我創造的,只有我可以支配,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那冰冷的聲音,再度傳來,巫重體內,一輪黑色的光圈暴射而出。
那黑色妖光只是稍一碰到,就會讓人發生異變妖化。
葉凌月冷不丁被人往后一帶,一道紫色的影子擋在了她的面前,來人卻是紫堂宿。
紫堂宿一揮手,寂滅塔擋下了那一道妖光。
早已等候在旁的四方城主和四方使出手了。
東、西、南、北四名使者,化為了四道流光,那流光落到了巫重的手腕腳腕處,成了鐐銬,讓巫重的無法動彈。
四方城主體內元力一陣波動,身子竟是化為了一座上古大陣。
那大陣上,寫著東西南北四個大字,正是上古奇陣,四方封魔陣。
原來,四方城主的真身,竟是這座大陣的陣眼。
這座四方封魔陣,乃是三宗當年,為了隔絕妖界和人界煉制出來的古陣。
四方城主趕回四方城后,發現妖醒之門已經被妖獸洪流破壞,無法修復,不得已之下,他只能是決心犧牲自我,以肉身喚醒古陣,重新修復妖醒之門,封印末世妖陽。
只要用三宗之人的功力催動,就可以讓上古四方陣重新運行,再度封印妖醒之門。
紫堂宿眸光一動,岳梅和南九和尚頷首,三人催動著體內的元力,三股元力融入了上古陣法之中。
古陣上,古老的篆文發出了炫目的光來,陣法里,靈光閃動。
紫堂宿抬起了掌來,寂滅塔在他掌心脫手而出,塔身嗡的一聲,朝著手腳被禁的巫重壓去。
紫堂宿卻是想用寂滅塔和四方封魔陣,滅了巫重的肉身的同時,封印了末世妖陽。
那寂滅塔那是神器,雖是小巧玲瓏,但一壓之下,堪比山岳。
巫重無法動彈,身形隨著寂滅塔,被上古封魔陣里的靈光淹沒。
“不可傷他。”葉凌月見狀,咬了咬牙,竟是不顧一切,朝著巫重撲去,竟是要替他承下寂滅塔之力。
“!”紫堂宿沒有想到,葉凌月會做出如此不知死活的舉動來。
若是被封魔陣封印,葉凌月會和巫重一樣,永世沉淪在妖界之中。
紫堂宿想也不想,就欲收回寂滅塔和元力。
“尊上,萬萬不可,若是你收回了寂滅塔,我們做的一切努力就全都白費了,難道你為了一個葉凌月,要置整個青洲大陸與水深火熱之中?”岳梅見紫堂宿的舉動,就要制止。
紫堂宿略一遲疑,就在遲疑的瞬間,四方封魔陣里光芒閃動,吞噬了兩人的身影。
轟隆隆的聲響,自四方封魔陣中傳來。
葉凌月一把抱住了巫重不斷墜落的身子,用雌劍九龍吟斬斷困住巫重手腳的枷鎖。
她不能讓巫重的肉身被毀,她一定要救他。
可這時,頭頂上,黑壓壓的寂滅塔已然壓下。
葉凌月咬了咬牙,神識一動,就要將巫重轉移入鴻蒙天。
神識一動,可巫重的身子沒有消失。
葉凌月愣了愣,失敗了,神識沒法子將巫重轉移?
她不死心,又試了一次,可是依舊是沒用,巫重的身子,竟是沒法子轉移入鴻蒙天。
這是自她用有鴻蒙天以來,第一次,無法憑借神識,將外界之人移入鴻蒙天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