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一死,長洛大長老和陳沐這一次的四方城之行,可算是徹底泡湯了。
尤其是長落大長老,安陽可是他家那母老虎最疼愛的侄子。
要是把這個噩耗傳回去,還不知那母老虎會是什么反應。
可事已至此,長落大長老只得是修書一封,命了座下弟子,將安陽的死訊帶回混元宗。
“為今之計,也只能等待比試結果出來,無論如何,也要將害死安陽的兇手捉住,帶回混元宗聽候你師娘的發落。”
這一邊,混元宗的幾人,還為了安陽的死,怏怏不快。
而另一邊,龍四玄卻是春風滿面。
按照早前邪鼎靈的安排,龍四玄幾乎是包攬了裂谷沙河一帶剩下的所有兇獸的獵殺。
這也直接導致了,裂谷沙河一帶的兇獸,除了早前搬遷進入葉凌月的鴻蒙天的三足鳥人,幾乎全都遭遇了滅頂之宅。
第五日的最后半天和夜晚,其他選手已經到了無兇獸可獵的地步。
最新一期的四方榜排名出來后。
龍四玄從原本的第二位成功上升到了第一位,而且整整超過了第二名黑月七八百分。
至于龍包包,那就更不用說了。
龍四玄直接超過了他快兩千分了。
以如今的形式看,除非龍包包和黑月聯手,最終一起擊殺了龍四玄,否則他們是絕對不可能逆襲獲得第一名的,但那顯然已經不可能了。
狡猾的龍四玄,已經隱藏在了一個極其隱蔽的地方。
任憑其他選手怎么挖地三尺,也絕不可能在剩下的不到六個時辰的時間里,找到他。
余下的四方榜的前五十名選手,基本也已經占據了各自的席位。
這樣一來,似乎不用等到第五天的午夜,勝負就已經分曉了。
有一些已經放棄了爭奪的選手,甚至已經提早抵達了四方城外,等待午夜時,四方城官方的最后統計結果。
太陽漸漸落下。
經歷了數日的廝殺,裂谷沙河變得比往日更加冷情。
原本兩岸時時可聽到兇獸的怒吼聲,基本已經絕跡了。
沙河里如流水般的沙子,也有不少區域都壞為了紅色,那是獸血和人血濺落的痕跡。
在沙河的底下,也多了無數的新骸骨。
當月亮高高懸掛在了四方城的城頭時,距離午夜,只剩下了半個時辰。
四方城高高的城墻上,今晚,也撐起了幾根竹竿,竹竿上掛著一長串的燈籠,遠遠看去,就像是一條條發光的長龍。
一條條四方舟,如箭矢般,順著沙河,停泊在了四方城外的四方渡口旁。
葉凌月和龍包包的四方舟抵達時,已經有近百條四方舟停靠在那里了。
經過了近五日的明里暗里的比試,這些參賽的選手們或多或少都碰過面,有一些甚至交過手,對彼此也算是認識了。
葉凌月出現時,一些人對著她指指點點的。
人群中,很快就看到了木氏兄弟,以及帶隊的木英。
這兩兄妹的實力和運氣都不錯,雖然沒有進入四方榜排名的前三甲,但木武排在了第八,木爽排在了第十七,也算是年輕一輩中的好手了。
這五日,在沙河里一番闖蕩,木氏兄妹倆原本稚嫩的臉上,褪去了幾分青澀,多了幾分老練。
這恐怕,也正是木英帶他們前來的真正目的。
“黑月姑娘,能再遇到你,實在是太好了。”木武看到了葉凌月,英氣十足的臉上,洋溢起了爽朗的笑容來。
木爽也是一臉驚喜,擠到了鳳莘的身前,問長問短著。
見識了龍四玄和陳沐那種卑劣嘴臉后,葉凌月對眼前這對不怎么長心眼的木姓兄妹,反倒多了幾分好感。
“黑月姑娘,這一次,你實在是太可惜了。不過龍四玄是蒼國龍家的人,他的實力,的確很強。你也不要氣餒,我聽說四方城主選徒弟,這次比試的成績占一半,天下第一鍛的結果也占一半。你如今排在第二,只要在天下第一鍛時發揮出色些,依然有機會。”木武替葉凌月惋惜著。
木爽也是一臉羨慕地望了眼葉凌月,她酸溜溜地說道。
“黑月,你運氣真不錯,這一次,鳳家主幫了你不少忙吧。”
早前她還以為黑月和她年齡差不多,修為應該也就和她差不多,哪知道對方那么厲害,居然能進入第二名。
不過姑姑木英事后和木爽提起,身為陣法師,鳳家主的陣法,可以大規模殲殺兇獸和敵人,想來黑月能夠異軍突起,也是多虧了鳳家主暗中幫忙。
木爽就理所當然得認為,黑月的第二名,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靠了鳳莘幫忙。
“是啊,我家鳳莘人美陣法厲害,一路上,幫了我大忙。”葉凌月聽出了木爽話語中的嫉妒之意,她也不生氣,很是驕傲地夸贊著自家男人。
鳳莘在一旁但笑不語,只是看著她的眼神,又柔和了幾分,專注得很,對于身旁木爽愛慕的眼神,全然漠視,氣得木爽差點沒把牙給咬碎了。
木英和木武看在眼底,都是暗暗嘆了口氣。
正說著,一陣嘩然,只見龍四玄的四方舟也抵達了。
龍四玄身為龍家現任代家主,原本就是這一次參賽選手中,名氣最大的,更不用說,他還拿下了四方榜的第一名。
他的出現,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龍四玄下了四方舟,他走過之處,人群自動分開了一條通道,他滿臉的傲色,就如凱旋而歸的大將軍,走向了四方城的城門口。
看到了一旁的葉凌月和龍包包時,龍四玄輕哼了一聲,眼神也陡然犀利了起來。
龍包包看到了龍四玄,叔侄倆的視線,碰撞在一起,仿佛有無數火花迸射而出,龍包包的小拳頭握的緊緊的。
“小籠包,讓他再得意一會兒。”葉凌月用力按了按龍包包的肩膀,小家伙點了點頭,松開了手。
“諸位,四方城主到了。”
這時,南方使走了出來,他話音才落,就見四方城的城樓上,踱出了一名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