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九的怒火讓他身旁的那些閻衣使者,忍不住牙關打顫。
從來沒有人,敢在九號閻城里鬧事。
而且還是殺了閻衣使者,而且還是用這么慘烈的手法。
展鋒的死法,就好像體內,被人投入了大量的火藥,他就如一個萬花筒似的,炸了個稀巴爛。
“城主,是他,他殺了我大哥,這小子還沒死,還請城主立刻處死他。”展剛驚恐之下,連滾帶爬,仰望著半空中,九號閻城最高的領袖,閻九。
鴻十三此刻已經昏迷,要殺她易如反掌。
可閻九并沒有立刻聽信展剛的話,他目光突然一滯,落在了那具燒得烏漆麻黑的身子上。
就在葉凌月落地時,她貼身收藏著的那塊凰令掉了出來。
令牌上,雕著一個“凰“字。
閻君的面具下,俊朗的臉上,嘴角止不住抽了抽,他沒眼花吧,那玩意不是鳳三的的鳳令?
不對,那是凰令。
這個“小子”,不會就是鳳三早前說的大夏的那個女人吧?
瞬間,閻九叫苦不迭。
“大人?”展剛還不知死活的在一旁恬躁著,實不知,閻九的心里已經是翻江倒海了。
“展剛,你當真以為,閻城發生的事,本君會一點都不知道?”閻九的話,幾簇藍幽幽的鬼火,落到了他的手上。
火焰之中,跳動著幾日來,發生的一切事。
展剛膝蓋一軟,噗通跪在了地上。
看到了葉凌月被蝕元魂鏈險些擊殺時,閻九的面具下,嘴角又忍不住抽了抽,心中有一萬頭草泥馬瘋狂奔過。
女人啊,你千萬別死啊,至少,要死也別死在我的地盤上啊啊啊啊!
就在閻九趕來沒多久,藍彩兒已經趕到了高級公開區,找到了金烏老怪。
老怪正好人斗得正酣。
“老怪,別打了,出事了。”藍彩兒也不顧場上正在比試,橫沖直撞,沖到了金烏老怪面前。
“藍郡主,拳腳無言,你先讓開。”金烏老怪正打到了節骨眼上,哪里肯停手。
“十三,鴻十三出事了。”藍彩兒急得都要哭出來了。
那名閻衣使者的實力太強,若是再晚一步,就全完了。
葉凌月為了隱匿身份,在九號閻城,都是化名鴻十三的。
金烏老怪一時半會兒還反應不過來,誰是十三,直到擋開了對面的對手的一拳,才回過了神來。
“你是說鴻十三?主人出事了!”金烏老怪這下可嚇得夠嗆。
可他話音才落,忽的,一個人影躥了出來,一把抓住了藍彩兒。
“你說,你說誰出事了?鴻十三!”
藍彩兒剛想把這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家伙,一個耳光有多遠拍多遠,可是定睛一看,倒吸了一口氣。
好美的人。
有讓所有男子無地自容的英俊倜儻,也有女子的柔美漂亮,就連長相不俗的藍彩兒,在他面前也要黯然失色。
金烏老怪也是目瞪口呆著。
眼前這個長得堪稱妖嬈的男子,眼中閃動著驚喜,疑惑和憤怒的,不就是早前已經離開高級公開區的薄情嘛。
薄情此刻,心中一陣猛跳,鴻十三?
他忽的一聲雷霆爆吼。
“居然有人敢欺負我的十三!”
藍彩兒等人趕回來時,中級公開區已經恢復了秩序。
葉凌月不見了,閻衣使者也沒了人影。
“人呢?”薄情一把掐住了身旁的武者。
“少宗主,你稍安勿躁,這人都快被你掐死了。”金烏老怪一臉的為難。
方才,他們一說鴻十三出事了。
這位年少的絕情宗的少宗主,就立刻撲了過來。
他連比帶劃,詢問了鴻十三的容貌個頭后,就發瘋似的往這邊趕。
邊趕嘴里還邊說著,誰若是敢傷了十三,他就算是把整個閻城翻過來,也要讓對方不得好死。
薄情瞟了眼手上抓著的那名武者,對方果然已經開始翻白眼了,薄情只能是悻悻然地收了手。
“我問你,方才和我們在一起的那名武者哪里去了?”藍彩兒心急如火。
“被…被閻城主給帶走了。”那名武者慘白著一張臉,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何中級公開區,今日這么熱鬧,不僅來了幾名輪回境的武者,就連城主大人方才都一副見了鬼的樣子,急匆匆把那個加做鴻十三的給帶走了。
九號閻城的城主?
薄情的眼中,蒙上了一層黑色,臉陰沉了幾分,調頭就走。
其實,藍彩兒等人的擔心都是多余的,禍害遺千年這句古話,誠不欺人。
葉凌月受了很重的傷,但她沒死。
只是她卻有生以來,受了最重的一次傷。
醒來時,已經是三天三夜之后。
入目的,是一片凝重的黑色。
黑色的簾帳和黑色的被褥。
葉凌月張張嘴,想要喊人,卻發現,嗓子說不出聲音了。
她抬起了手,想要叫人,卻發現自己的手,包裹的跟個木乃伊似的。
混身上下,全都是紗布。
葉凌月嘀咕著,副沒有半點知覺的身體,還真是自己的,她這算不算是毀容了。
“凌月你醒了!”
聽到了動靜后,在外頭的兩女,藍彩兒和阿骨朵沖了進來。
兩女的眼睛都腫腫的,儼然四個核桃,看樣子,像是哭過了。
金烏老怪也一臉忐忑地候在外面。
葉凌月慢慢想起了自己和閻衣使者爭斗時,最后的時候,她好像用了黑色鼎息。
“拿鏡子…過來。”葉凌月比了個手勢,輪回之火,連帶著將她的聲帶也給灼傷了,還需要一陣子,她才能正常說話。
鏡子里,葉凌月不出所料,看到了一個渾身都是紗布的自己。
很難將這個只露出了眼睛和嘴巴的怪物,和自己聯想在一起。
藍彩兒張張嘴,想要用輕松的語氣,盡量調侃幾句,可話到了嘴邊,就變成了哽咽。
雖然城主早就說了,葉凌月這副樣子是暫時的,只要等到找到了丹藥,就能治好了,可藍彩兒還是忍不住想哭。
都怪她們,如果不是她們和人起爭執,就不會連累了凌月。
“大人,你被燒傷了,重度燒傷。”
阿骨朵說著,用柔軟的紗布,蘸了水,在葉凌月的嘴唇上沾了沾,讓她補充一些水分,聲音里滿滿都是愧疚。
“葉姑娘醒了?”一個清朗的聲音,打破了滿屋子的沉悶,有人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