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教!?”連千鈞聞言一驚,這才明白眼前這個警察的身份。不過聯想到正在體育館中央開簽售會的青衣教主,在這里碰上青衣教徒似乎也并不是什么情理之外的事情。
難怪這家伙那么難搞,看來起碼也是青衣教里護教法王級別的存在。
說實話,連千鈞很想開溜。畢竟就算他打得過岑千山,旁邊還有個青衣教主在等著他呢。
但是連烽現在就暈在岑千山身后,他就算要溜也得先把自己弟弟帶走。
岑千山似乎并沒有意識到這點,只是看連千鈞一動不動,還以為他在籌劃著什么。
剛剛硬吃了連千鈞一擊雖然沒事,但他也差不多摸到了連千鈞的水平,真要打起來勝負還真不一定。
所以他也提起了足夠的警惕心。
唉,剛買的羽絨服就這么破了,600塊呢。
就在兩人僵持之際,走廊盡頭忽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時間往前倒一會兒。
西門情和宋云舞正在臺上簽書,忽然,兩個人同時感應到了某個方向的戰斗。
宋云舞是察覺到了能量的波動,而西門情則是更精準地感應到了岑千山的存在。
這家伙果然是要在這里搞事情啊,怎么辦?會被他發現嗎?西門情有點慌,這主要源自于一百年前岑千山給他留下的心理陰影。當年,他可沒少被岑千山揍。
宋云舞那邊已經主動叫停了,時間正好,她說她和西門情需要吃午飯休息一下,然后就拉著西門情下了臺。
西門情一出遮陽傘就沒了力氣,只能任由她拖著進了體育館。
“喂喂喂,包租婆你干嘛!?”西門情見宋云舞居然拽著自己朝岑千山的那個方向趕去,肝都快嚇爆了。
“那邊有進化者在動手,我過去看看。”
“你過去就過去啊,拉我干什么?”
“我要是不拉著你,你肯定會趁機開溜然后把下午的簽售會留給我一個人吧?”宋云舞道,“你就給我老實呆著吧!”
“我靠!我不跑還不行么?別、別啊!”西門情都快哭了,然而宋云舞根本不聽她的,腳下神行符一貼,幾乎是眨眼的功夫就趕到了戰斗之處。
她一看到連千鈞,便以為是他在惹事:“連千鈞,你真以為我不敢動你是怎么的?”
“靠!”連千鈞那個冤啊,怎么鍋就往他頭上丟過來了?
岑千山一看宋云舞腳上的符,便認了出來:“天師宋家的?呵。”
他的語氣并不怎么友善,畢竟僵尸和道士可是宿敵,他還以為宋云舞是針對他而來的。
“嗯?”宋云舞這才注意到走廊中還有一個大冬天光膀子的大叔。
當看到岑千山銀色的眼睛,她頓時明白了他的身份:“僵尸王!”
西門情是天女魃神格投影之后的進化者,但因為她還是處女,所以并沒有后代。她所有的初代血裔都是通過咬脖子發展出來的,因而分離出去的也就只有僵尸這一部分的能力,其余像是“太陽神”的能力沒有任何人獲得。
所以,她的血裔當中進化程度最高的,便是僵尸王了。
這個世界可沒有什么我和僵尸有個約會,自然也沒有什么僵尸王將臣。所謂僵尸王,其實更多的只是“僵尸中的王者”的簡稱,沒有特別的意義。
宋云舞下意識地看了一下身后,西門情就躲在拐角后面,難怪她死拽著一扇門的把手不肯過來,原來是感應到了自己的血裔。
但是不對啊,為什么她會害怕自己的血裔?
宋云舞暫時沒工夫想那么多,因為岑千山對她表現出了很明顯的敵意。這是才僵尸見到道士的正常反應。西門情那種,完全就是例外。
連千鈞見狀,立刻一個閃身來到岑千山身后,一把撈起昏迷的連烽和陳光明就開溜。他覺得,既然青衣教主和宋云舞是一伙的,那么身為青衣教徒的岑千山肯定也是和她們一伙的。
1V1他都不穩,更別說2V1甚至后面還有個青衣教主了。現在雖然不知道岑千山為什么分心,但逮到一個那么好的時機,不跑難道留下來領便當嗎?
岑千山雖然想把陳光明追回來,但宋云舞給了他一種很危險的感覺,所以也沒有輕舉妄動。
宋云舞從裙底抽出了自己的金錢劍,岑千山的獠牙也伸出了嘴唇,兩個人就這么在走廊中對峙著,誰也沒有先動手。
另一邊,西門情則是在角落瑟瑟發抖。
怎么辦?包租婆不會要和岑護法打起來了吧,這家伙那么猛,會不會傷到包租婆啊?
一想到宋云舞會受傷,西門情便覺得自己必須得做點什么。
她使勁地深呼吸了幾口氣,又揉了揉自己的緩沖墊。沒辦法,本來是想撫摸心口讓自己心跳平復的,但是胸太大,根本摸不到。
過了大概5秒,她閉著的眼睛再度睜開,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拼了!”
咯、咯、咯、咯…
體育館的走廊最容易出回聲,一陣有節奏的鞋跟敲擊地板之聲從宋云舞后方傳來。
岑千山余光一瞥,隨即震驚地睜大眼睛看去,整個人就像是被施了定身術:“教…教…”他張著嘴,卻發現激動地已經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好久不見,千山。”
冰冷的聲音響起,這使得宋云舞也好奇地轉身看去。
她知道這是西門情的聲音,但是這語氣和她認識的西門情也差太多了。
只見西門情面無表情,仿佛萬年不化的冰山,又如同不怒自威的帝王。即便她身上的力量還被封印著,她依舊感受到了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岑千山啪地一下跪在了地上,滿臉的淚水:“教主!我…我…終于找到您了,啊啊啊啊…”他哭得一塌糊涂,整個人情緒都崩潰了。
西門情冷冷道:“行了,我叫你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這么久了還沒學會嗎?”
“不敢!”岑千山忙道,“我,我只是太激動了,吸——一百年、我們找了您整整一百年!吸——我們還以為您不要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