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前輩,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這時候,凌塵在沉吟了片刻之后,便是突然開口問道。
“但說無妨。”
冰炎淡淡地說道。
“我覺得,當年發生在你和阿碧前輩身上的事情,或許是另有隱情,你應該回一趟青衣盟,好好追查此事。”
凌塵知道自己有些多管閑事,但是如今九州情況特殊,像冰炎這樣的強者,若是一直隱居在這種地方,無疑是太可惜了,以這冰炎的實力,若是對方能夠重回青衣盟,無疑是能夠增添一股強大的力量。
聽了凌塵這話,冰炎卻是并未說什么,在沉吟了片刻后,方才嘆了一口氣,“阿碧方才也是這么說的,她勸我不要太過執著于過去,讓我放下恩怨,重回青衣盟。”
“阿碧前輩可真是善良。”
凌塵同樣是心中有些遺憾,按理來說,即便是事情再有隱情,阿碧的死也和青衣盟的援助不力脫不了干系,可對方卻能以德報怨,實在是讓人敬佩。
“如今九州動蕩,魔道中人肆虐,遠古巫族的最強者——十巫紛紛出世,他們恐怕很快就會在九州大地掀起一場浩劫,”
凌塵的眼中泛起了一抹精光,他的目光凝視著冰炎,神色十分認真,接著說道:“我希望前輩能夠為整個九州大地的生靈考慮,早日回到青衣盟,畢竟當年殺死阿碧前輩的,也是魔道中人,想來,阿碧前輩也是希望你早日回到九州去的。”
“我會考慮回青衣盟一趟,查清楚當年的事情,”
冰炎淡淡地點了點頭,“如果當年的事情,真的是另有隱情,那我就原諒青衣盟,不過不是現在,接下來,我需要為阿碧守靈一段時間。”
聽得這話,凌塵也是眼睛微微一亮,無論是什么時候,冰炎既然有打算要重回青衣盟,那便是一件大好事。
“前輩還真是有情有義。”
夏云馨美眸中泛起了些許的詫異,這冰炎能夠為自己的愛人做到這種地步,連她都難免有些感動。
“你們兩個,又何嘗不是如此?”
冰炎淡淡一笑,目光從凌塵身上掃過,然后移到了夏云馨的身上,“說實話,我都有些羨慕你們了,不像我,以前的時候不知珍惜,現在,只能追悔莫及。”
似乎是暗嘆了一聲,冰炎旋即便抬起手掌,手掌中多出了一道古老的符印,交到了凌塵的手上。
“這是避塵符,此物,可以讓你們安全地通過外面的陣法。”
冰炎道。
接過符印,凌塵的臉上也是浮現出了一抹笑容,有了這東西,倒是不需要再擔心外面的陣法了。
“前輩,那咱們日后九州大地再見了。”
半魂蓮已經到手,凌塵也是不再打算逗留,旋即便向著冰炎抱了抱拳,道。
“后會有期。”
冰炎也是對著凌塵抱了抱拳,顯然在和阿碧說過話之后,對方身上的戾氣明顯少了很多,脾氣變好了不少,要不然的話,不會這么好說話。
在向冰炎道過別之后,凌塵便帶著夏云馨,向著外面的竹海走去。
茫茫竹海,自動朝著兩邊分開出一條路徑,以供兩人通過。
“青衣盟么…”
冰炎望著遠處的竹海,凌塵和夏云馨逐漸遠去的身影,“看來是時候去見一見老朋友了…”
話音消散,冰炎也是轉身,重新走進了一間竹屋之中。
憑借著冰炎賜予的符印,凌塵和夏云馨兩人順利地通過了竹林島外面的陣法,先前的那一頭巨獸,也并未再出現,最終,兩人十分順利地離開了迷霧區。
而當兩人剛出迷霧區的霎那,那蛇人皇便已是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原來那蛇人皇早已在這迷霧區附近布滿了眼線,凌塵二人才剛從迷霧區出來,便已是被蛇人皇得知,后者便立刻趕了過來。
“你們…竟然真的活著出來了?”
蛇人皇張大了嘴巴,臉上涌現出一抹不可思議的神色,他怎么也沒想到,凌塵二人,竟然能從迷霧區活著走出來,在他的認知當中,只要是進入迷霧區的人,就沒有活著出來的,就算是他們蛇人族的頂尖強者黑蛇皇,都擺脫不了這個定律,而眼下這兩個人,竟然活生生地走了出來,就這么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迷霧區的確是死亡禁地,我們若非是運氣好,只怕也是有去無回,葬身在了其中。”
凌塵搖了搖頭,他這話倒也并未撒謊,若不是擁有著青衣客給的尊字令的話,恐怕他早就死在了那冰炎的手里,根本不可能活著走出來。
“不管如何,你們到底是活著出來了,”
蛇人皇的眼中浮現出一抹驚嘆之意,凌塵和夏云馨,恐怕是有史以來,唯一從迷霧區中生還的人了。
“你們這次進入迷霧區,可有見到我們蛇人族的先祖,黑蛇皇大人?”
蛇人皇突然仿佛想起了什么,滿含著希冀的目光,頓時向著凌塵和夏云馨投射過來。
“沒有。”
凌塵搖了搖頭,“我們在那迷霧區的竹林島上,見到了許多強者的尸骨,他們都是被困死在那一座島上的,這么多年過去了,恐怕黑蛇皇,也早已變成了那些尸骨的一部分了。”
聽得這話,蛇人皇的臉上也是浮現出一抹失落之意,對于黑蛇皇抱有的最后一絲希望,都是宣告破滅。
“你為何不告訴他真相?”
這時候,夏云馨悄悄傳音給了凌塵,語氣有些詫異。
“告訴他真相又能如何?”
凌塵面不改色,“黑蛇皇已和那冰炎前輩訂立契約,答應余生都當他的仆人,這和死了有什么區別。若是告訴這蛇人皇,他那位先祖還活著,恐怕他會想盡辦法往迷霧區去闖,這么一來,反而是害了他。”
“還是你想的周到。”
夏云馨輕輕臻了臻首,的確,以蛇人皇的實力,貿然闖入迷霧區,那跟送死沒什么區別,即便是通過了外面的迷霧和陣法,僥幸見到了冰炎,也根本什么都做不了,只不過是送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