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還活著么…”
凌塵的意識,在不知道多少次陷入昏迷之后,終于是蘇醒了過來,只不過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現在究竟是生是死,究竟是還活在這個世上,還是已經被送到了陰曹地府之中。
這種狀態,不知持續了多長時間,凌塵方才能夠將眼皮睜開一些,看到那一些亮光的存在,方才確認自己還并未死亡。
他的記憶當中,自己遭受到了空間亂流的襲擊,傷上加傷,本以為是必死的結局,沒想到居然一路安全地渡了過來,居然還撿回了一條命。
而憑借著偶爾的模糊感知,凌塵感覺到自己似乎正在被人給照顧著,而且那人,應該還是一個女子。
不過凌塵這般昏昏沉沉的狀態,依舊是持續了足足兩三日的工夫,他那沉重的眼皮,方才緩緩地裂開出了一道縫隙,然后模糊的視線開始逐漸的清晰,映入眼簾的,似乎是一座相當粗糙的木屋。
凌塵盯著這簡陋的木屋,意識開始清醒,記憶也是如同潮水般涌了出來。
火靈秘界,炎京城外的大戰,陷入重圍,空間傳送…
一幕幕畫面,還歷歷在目,一口濁氣,順著凌塵的喉嚨緩緩地吐出來,旋即他手掌握了握,卻是有些惶然地發現,他的身體,極端地無力。
心驚中,凌塵迅速內視,然后他便是見到體內那狼藉的一幕,甚至連經脈,都是有些扭曲斷裂的跡象,這般傷勢,堪稱恐怖。
凌塵的心神,內視在神宮之上,只見得那一座神宮,此時卻十分黯淡,仿佛即將要消散一般。
“傷得這么重啊…”
凌塵心頭微沉了一下,顯然是沒想到,這一次的傷勢,竟然會如此恐怖,若是換做是尋常虛神境四重天的高手,恐怕這輩子都是得廢掉了。
“看來是得好好地休養生息一番了。”
好在凌塵的身體素質,也遠非常人可比,這般傷勢雖然嚴重,但并非到了病入膏肓的程度,需要靜加調養,才能夠恢復。
只是需要調養的周期較長罷了。
“傷勢重到如此地步,只怕是連基本自保的能力都沒有了。”
凌塵不由得苦笑一聲,以他現在殘存的實力,各種招數和底牌都已經無力使用,兩種域外天火,更是想都別想,基本上恐怕就算是連虛神境一重天境界的強者,都是難以匹敵。
“也不知道,這究竟是在何處?”
凌塵的心神逐漸退出體內,眉頭微皺,現在的他,顯然是極端地脆弱,恐怕隨便一人就能他擊殺,這種狀態,顯然是令得素來謹慎的凌塵相當的不喜。
嘎吱。
就在凌塵心中閃爍著這般念頭的時候,那緊閉的木門突然被輕輕推開,旋即他眼神頓時一凝,頓時射向了推開的木門處。
木門被推開,然后一道纖細的身影,便從那外面走了進來,那出現在視線中的,赫然是一名身穿著藍色衣裙的少女,這名少女雖然年齡看上去不大,但卻是個美人胚子,長大之后,必定是禍國殃民的主。
只是和常人有所區別的是,少女那挺翹的屁股下方,并非是一雙美麗的玉腿,而是一條圓潤的花斑蛇尾。
“妖族?”
凌塵的眼瞳微微一縮,眼前的這名少女,明顯絕非人類,根據他的認知,對方應該是妖族中的蛇族。
難道說,他的這番傳送,竟是在混亂之中,被傳送到了妖域當中?
這也太扯了吧?
不過仔細想想,凌塵便有些釋然,火靈秘界所處位置,的確是處于東域和妖域的交界之處,若是空間傳送出現紊亂,他被送入妖域中的可能性,倒是的確很大…
凌塵的心態,瞬息之間就調整了過來,妖域,乃是妖族的地界,雖說對人族不會很友好,他被傳送到了這里,倒是可以暫時避一避風頭。
況且,他曾答應龍靈,幫助后者重返龍族之中,重塑肉身,回歸族群。
龍族,正是這妖域的霸主之一。
“龍靈,等我傷勢恢復,便著手帶你去一趟龍族吧。”
凌塵對著腦海中的龍靈傳音道。
但是卻沒有任何的回應。
此時的龍靈,看來已是徹底地陷入沉睡中了。
不過去龍族的事情,也不急于一時,他現在實力還未曾恢復,正好休養一段時間。
況且幫助龍靈重塑肉身的另外一種材料,陰陽化形草也還尚未找到,此番來到這妖域當中,倒是可以關注一下這陰陽化形草的下落。
蛇族少女在進來后,也是很快見到了睜開眼睛的凌塵,在凌塵的注視下,她先是臉色一喜,連忙走上了前來,道:“你醒了啊?”
凌塵望著這蛇族少女這番模樣,臉龐上也是有著一抹笑容浮現出來,然后點了點頭,看這模樣,他的運氣應當不錯,似乎并沒有落入什么棘手的險境當中。
“是你救了我?”
凌塵沖著這蛇族少女露出了一抹十分溫和的笑容。
“嗯,”
蛇族少女像小雞啄米般點了點頭,“七天前我在一座亂石堆里面撿到了你,那時候你滿身是血,而且處于昏迷當中,我感覺到你還有一絲氣息,就把你帶回來了。”
木屋內,蛇族少女望著凌塵,然后有些小聲地道:“我叫杜莎,你呢?”
“我叫凌塵,多謝杜莎姑娘救命之恩。”
凌塵同樣是向著杜莎拱了拱手,露出愈發和善的笑容,“杜莎姑娘,方不方便告訴在下,這里是什么地方?”
“這里是百獸域,妖域中的九大域之一,你現在所在的位置,是在百獸域西北部的青蛇寨中。”
杜莎道。
“百獸域?”。
凌塵的腦海中,在飛速地尋找著百獸域的信息,曾經他因為答應了龍靈要進入妖域之中,所以事先查詢了一些妖域的信息,百獸域,在妖域的九大域當中,屬于實力最弱的一域,至于這青蛇寨,更是連名字都沒有聽說過,想來應該是不入流的勢力。
但是就他目前的身體狀況而已,哪怕是不入流的勢力,也足夠讓他喝上一盅了,絲毫大意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