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鋒層出不窮,迅猛凌厲,不斷出低沉的鳴叫聲。
這種程度叫人意外,幾乎比得上高級弟子的測驗。
和人們預料中一樣,天宇劍根據路平的天賦變化著強度。
人們震驚的是路平沒有被擊垮,應對自如,專注的神情見不到驚慌。
這使得學子們收起輕視,安靜地看著。
“他用的都是普通劍招。”
“化繁為簡,返璞歸真嗎?”
“他才多大年紀,哪里會達到那樣的境界。”
在討論聲中,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單從路平身上,人們看不出了得的東西。
然而經過天宇劍的玄妙變化,能感受到路平的強大。
基礎劍式在他手中揮到極致。
看似平平無奇,但卻是招架所有厲害的攻勢。
忽然間,天宇劍開始輕微顫抖,劍芒化為透徹的青色。
“這?!”
見到這一幕,所有老師傻眼了。
就連學子也是大感意外。
天宇劍竟然再次提升強度!
這讓很多認為劍館開后門給路平的人感到羞愧。
林霜月都可以為路平鳴不平。
僅是初級到中級,就已經是這樣,那要是作為特級學子畢業又會是如何?
不過每個人都清楚,天宇劍絕對公平,外人無法干涉。
測驗的結果一旦定下來,誰也改變不了。
能清楚看到路平額頭布滿著汗水,劍勢明顯有吃力的跡象。
天宇劍千變萬化,時而快如閃電,時而雷霆萬鈞,時而波云詭譎。
路平依然以不變應萬變,身上逐漸出現劍痕。
“打破記錄會這樣嚴格嗎?真是可怕啊。”
有人情不自禁說出內心想法。
大多數人也是這樣想的,情不自禁點頭。
“切,這不能算什么,他依然只是沒有劍道力量的家伙。”
石猇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哪怕天宇劍的強度都已經過他測驗的時候。
“他無法支撐到結束的。”
那些老師都是劍術高手,看出了蹊蹺。
和一開始不同,他們感到遺憾,路平的水準完全能成為中級弟子。
然而劍館的規矩百年來都沒變過,也不會因為路平一個人改變。
“誰讓他拜師那個人,連劍道都無法傳下。”中年女子開口道。
拜人為師,卻沒獲得劍道傳承,以路平打破記錄的天賦,無疑是吃了大虧。
“誤人子弟啊。”
有老師感嘆道。
“天宇劍的強度已經達到不動用劍道力量根本招架不住。”
天宇劍依然還在提升著強度,無情的劍鋒一度讓人們誤以為這把道劍出錯,不是在測驗,是要取走路平的性命。
第十分鐘的時候,路平緊咬著牙關,汗水浸濕了眼眶,視線都有些模糊。
“出風頭的代價。”林軒輕語道。
打破劍館的記錄,揚名通天城,如今承受著相應代價。
“師父,我練基礎劍式還要多久。”
眾人不知道的是,江辰腦海中浮現出一段對話。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當時無名是這樣和他說的。
江辰一直不太明白,在提升風之奧義的過程中,也沒得到任何劍法。
說實話,他有想過師父是不想傳授。
直到今天,江辰才明白為什么。
師父一直所說的劍道,并不是指傳承,而是要他自創!
基礎劍式是一切劍術的開始,也是任何一門劍道的基石。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江辰明白了師父教給自己的東西遠比想要的寶貴不知道多少。
這一刻,他心境通明,靈光狂閃,周身刮起勁風。
恍惚中,人們現已經窮途末路的路平又有變化。
眼神再次變得凌厲,手中的劍鋒更穩。
隨著一口濁氣吐出,路平手中的靈劍出明亮的光輝。
在一連串脆響聲中,天宇劍的犀利攻勢受到阻擋。
不僅如此,路平扭轉乾坤,力壓天宇劍。
劍風呼嘯,鋒芒熾盛,劍如流星,還是基礎劍式,但威力暴漲不知道多少倍。
“這,這不應該啊!”
抱著幸災樂禍態度的石猇無法接受這點。
“他,他掌握到明確的劍意!”
“不可能!明確的劍意唯有得到劍道傳承才能做到。”
“除非!除非他在自創劍道。”
“天!”
倒是老師們看出原因所在,一個個驚為天人。
沒錯,在這具沒有劍道的法身上,江辰獲得第二個屬于自己的劍意。
風霄!
明確的劍意,賦予手中的劍不同意義。
天宇劍的強度沒有減弱,反而快達到特級弟子的程度。
然而,依然是路平占據著上風,并且優勢越來越大。
“他不會,不會擊敗天宇劍吧?”
從來都是撐到一炷香的時間到,還沒聽說過把天宇劍給擊敗的。
可看上去確實有這樣的跡象,天宇劍在路平劍勢下不斷退后。
林軒神情凝重,雙手緊緊握著拳頭不放。
還好,在天宇劍落敗之前,一炷香的時間過去。
測驗結束!
也不知為何,所有人都重重松下一口氣。
“到底是怎么教出來的,直接自創劍道嗎?他這樣年齡,真的可能嗎?”中年女子不再驕傲,被直擊心靈。
“路平,直接躍升為特級學子。”
從天宇劍中,傳來一個顯得機械的聲音。
沉默了兩三秒后,殿內的嘩然聲快要掀開屋頂。
這樣的躍升,在劍館成立以后,也是從來沒有過的。
“我不服!”
同樣在今天成為特級學子的石猇漲紅著臉,大叫一聲。
在所有劍館高層向他看來時,他馬上道:“路平,我們來過招,讓我看看你夠不夠格。”
夠不夠格,不是他說的算。
但這實在太出人意料,連老師們都沒有開口。
“正好,我也想試試。”
江辰沒有拒絕,離得他師父給出來的要求,他只剩下一步之遙。
他連劍招的名字都有了。
兩個人很快來到大殿外,剩下的初級學子都顧不上測驗,跑出來看熱鬧。
“故弄玄虛,肯定是故弄玄虛,劍館也不過如此,一定是大師給了好處,幫這家伙抬轎子。”
石猇在心里找到自己愿意相信的理由,更是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