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一個個噤若寒蟬,都看著這剛剛到來的中年人,不少人面露驚懼敬畏之色。
陳民,明樂大街一帶當之無愧的一哥,明樂大街的所有場子,都歸他看管,無人敢不買其面子,每個月各家老板向他上交的好處費都不下幾十萬。
便是市里一些領導,他都能夠談笑風生,平輩論之。
最讓人忌憚恐懼的,是他的身后,還站著一個昌南市地下龍頭——林天南。
秦若水表情微變,陳民的大名,她也有所耳聞,這人行事兇悍,手段殘暴,是林天南手下得力干將,深得林天南器重,分量極大。
就算是她父親秦漢在這里,陳民也不會過多畏懼,畢竟林天南身后的靠山,可是比他家的秦漢集團只強不弱。
看到陳民出現,她暗覺不妙,思索著是不是給秦漢打電話。楚云飛打了陳民的親弟弟陳子龍,這件事想要善了,只有秦漢親自出面不可。
看到場中幾十名打手倒地,陳民眼中沒有半點驚訝和忌諱之色,反而是一臉暴怒,看著楚云飛。
“是我做的,如何?”
楚云飛單手插兜,一臉平靜地看著他,根本沒將這個明樂大街扛把子放在眼里。
陳民眼眸微瞇,他至今為止,還從未見過哪個年輕人在他面前說話如此風輕云淡,不露半點怯色。
這一點,他倒是對楚云飛高看了幾分。
“這里是明樂大街,規矩是由我定的,這場子也是我罩的,你在這里鬧事,那就是跟我過不去!”
“今晚的事情,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否則你哪里也去不了!”
陳民不愧是梟雄級人物,全然不提陳子龍跟他的關系,只抓住楚云飛在場子里鬧事這一點。
“哦?給你一個交代?”楚云飛輕笑一聲,“我楚云飛做了就是做了,你算什么東西,也有資格讓我給你一個交代?”
他這話一出,全場色變。就連秦若水也是大捂額頭,一臉無奈又可氣。
蕭薔吐了吐舌頭,本來是她想捉弄一下楚云飛,卻沒想到會演變到現在這般模樣。
“現在就算是讓我爸親自過來,恐怕陳民都未必肯善罷甘休了!”
秦若水大為頭疼:“這個家伙,說話都是不經大腦的嗎,他還真以為陳民是好惹的人物?”
果不其然,陳民的表情,比之前更加陰冷暴怒。
他咧嘴一笑,面容猙獰。
“小子,你倒是很有膽量,這么多年來,敢跟我陳民這么說話的,你是第一個!”
他一指地上橫七豎八倒著的打手們,冷笑不已。
“你莫不是真以為你能夠一個人打倒這些廢物,就自認不凡,天下無敵了?”
“這個世界很大,大到你無法想象!”
“像他們這樣的貨色,我一口氣可以解決上百個,你那點本事,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詞?”
陳民面帶無匹的自信,他早年跟隨一位內家拳師傅,從小練拳,后來學有所成,一拳足以將一堵墻壁打穿,在林天南還未陳明之時,他跟隨林天南,于昌南郊區一人敵百人,徒手將對方上百個持刀打手盡數擊倒,戰力極強。
也正是因此,他方才會受到林天南的重用,地位顯赫。
像楚云飛這樣一個人打倒幾十名大漢,在他眼中不過是小兒科罷了。
“今天,我把話就放在這里,要么,你自斷一只手,再丟下五十萬賠禮道歉,我放你離開!”
“要么,我把你四肢打斷,扔出明樂大街!”
“自己選吧!”
陳民的霸道作風在這一刻展露無遺。
二樓的旗袍女子,倚靠圍欄,俯瞰全場,表情中帶著幾絲玩味。
“這小子,身手的確是不錯,但可惜,始終是外家功夫!”
“而這陳民,卻是個內家入門級高手!”
她輕輕搖頭,外家高手就算再厲害,修煉到極致,也就是手劈青磚,拳裂木板罷了。
跟擁有內力的內家高手相比,差了不知道多少個檔次。
楚云飛可以一個人擊倒幾十名大漢,但面對陳民這個內家武者,卻是毫無勝算。
“哦?是嗎?”楚云飛眼眸微抬,表情極為不屑。
“我兩個都不想選呢?”
他暗覺好笑,在他的感知中,陳民也是個內家武者,但其內力強度,比之嚴家兩兄弟來不知道要差上了多少倍,就算是昨晚重傷的吳姓中年人,他都大有不如。
他楚云飛連嚴家兩兄弟這樣的宗師級高手都能輕松斬殺,又怎么會把陳民放在眼里?
陳民目光冷冽,眼中寒芒閃過。
“既然你兩個都不想選,那我就幫你選吧!”
他話音落下,正要出手,二樓卻突然傳來一道女聲。
這聲音空靈悅耳,卻又自帶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
陳民抬頭看去,不少人也將目光投向二樓,只見一個身著粉紅色旗袍的絕美女子從二樓緩緩而下。
她腳踩水晶涼鞋,看上去宛如高貴的皇室公主,舉手投足間都帶著高潔典雅之氣。
“表姐!”
蕭薔微笑起身,對著女子甜甜叫到。她感覺到場中形勢不對,是以來發信息通知旗袍女子,希望她能夠出面解決一下。
以旗袍女子的身份,陳民便是再兇悍,也不敢對她如何。
秦若水一向高傲清冷,但面對旗袍女子,她也是微微低頭恭敬喊道:“柳姐姐!”
旗袍女子對她們微笑點頭,而后目光掃向陳民。
“我出一百萬,當做你弟弟的醫藥費,今天這件事,就此作罷,如何?”
陳民摸不清這突然出現的女子身份,但看她獨一無二的氣質,也知曉對方來歷不凡。
但讓他就這樣放過楚云飛,那等于是折了他的面子,更是墮了林天南的威名,他如何肯善罷甘休?
“我說過了,他只有兩個選擇,沒有第三個!”
即便對面是千嬌百媚的絕代佳人,但陳民仍舊是冷面相對,毫不退讓。
“是嗎?”
旗袍女子不置可否,她纖纖玉手伸出,在一張酒桌旁輕輕一推。
酒桌頓時向前滑出,速度不快,但正對的卻是陳民的方向。
陳民面無表情,手掌一按,就要將酒桌止住。
他手掌剛剛接觸到酒桌,便是面色大變。
酒桌在他身前停住,他卻是一連向后退了八步,幾乎退到大門外。
當他抬起頭來,眼眸中早已是一片驚駭。
“姑娘,請問你是......?”
旗袍女子玉手托著酒杯,眼眸清亮,傲然吐音。
“柳如霜!”
陳民聞言,表情陡然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