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友這般說的理所當然,霸氣凜然,看似在他眼里,圣人也許就是那樣,毫無所懼。
江蒼對此不可置否,也是對外,自己和棋友算是同一戰線,就不打歪理了,任他把這牌面能做多大算多大,自己心里知曉他身外化身只是破碎境就行了。
“莊主所言甚是。”
江蒼語氣不變,人家能捧自己為大玉為世人,自己也能捧棋友才是真英雄,客套話,也許當不得真,但不說不行。
“江先生是覺得此事難成?不好處理?”棋友約莫了兩息,雖然聽到江蒼這話語中沒什么別扭,但還是再言解釋道:“江先生不知道一件事,就是他們三人能成大道圣人,大宇宙的人只是看到他們成就,久久傳揚,但很少有人知曉他們的很大一部分‘大道機緣’,是來自于假的起源世界。”
棋友說著,又為江蒼倒上了一杯茶,“很多平行宇宙內的圣人,其實都知曉這些事情,不遵他們,也在私下里找尋真正的起源世界,窺探那大道。而江先生想想看,假的起源世界就能讓他們成圣..江先生是來自于真正的起源..”
話到這里。
棋友不說了,不是該說的說完,而是能不能成圣是這位江先生的事。
身在起源沒錯,有成圣的‘資本’,可也是有那機緣。
之前他雖然把三位大道圣人說的如此不堪,但也是打敵人志氣,讓自己的合作伙伴江蒼有信心。
這道理有時就是這樣,說明白太掉價了,只能穿插來過去,點明這幾個理。
但說實話,他還不知道這位江先生已經踏足了‘人仙’,即將成就仙體,踏入地仙。
這樣的修煉速度,很難形容。
要是棋友早就知道,他就不會說江蒼的本事不行,而是真的可以了,地基很深厚了。
而江蒼聽到棋友這般點明,又聽他說到了起源這個點,也不相互追捧了,直言抓住‘成圣’二字問道:“起源世界到底是什么?又為何能成圣?莊主說的不明不白,我也是才知曉大宇宙內的事,還沒發一一串聯起來,聽的云里霧里。”
“成圣,肯定還是一步步來。”棋友把茶推了過去,一副循循善誘的樣子,“而正常的成圣,在其余世界內成圣,只能身為那一方宇宙內的圣人。可是在起源世界內成圣,卻沒有任何限制,成圣的那一刻,直接為大道圣人,這就是起源世界的神奇。因為起源世界內的圣人,他所掌握的規則,在大宇宙內也能施展。或者說,起源世界內的規則,就是大宇宙內的規則。起源世界內的圣人和大道就是一步之遙。”
“那這和成圣有什么關系?”江蒼好奇了,“不還是要一步步修煉到圣境?”
“這句話現在來說是錯了。”棋友忽然笑了,“真正的起源世界內有其他宇宙中不存在的機緣,名為‘秘藏’。這些秘藏足夠起源世界內的秘藏獲得者尋找圣人門徑。在先天與根基上,遠超他人。”
“有多快?”江蒼詢問,指了指天上。
“快?”棋友摸了摸下巴,“我看過夢幻公司的一份情報,就以大宇宙內修煉最快,資質最好的人來說,他雖然不在起源世界內,可他自從出生,四歲習武,三月即先天,十歲宗師,四十歲大宗師,七十歲人仙,八十歲成就地仙,掌握天仙規則,九十歲大羅,百年內成圣。”
棋友說到這里,望著江蒼,“這等奇異天資,在大宇宙內有個名號,為‘天道之子’。這樣的天道之子,在一些平行宇宙內都存在。”
棋友說著,語氣又頓了一下,打趣笑道:“恕在下斗膽,敢問江道友年歲幾何?已在下所見,起源世界內的人,好像都比他高吧?其中又以江道友為最,相信江道友之前利用移動坐標的‘大功德’,如今已經摸到了人仙境界的堪了吧?短短半月大宇宙時間不見,江道友就從剛踏入天人,達到了如今的半步人仙,這資質,無法形容。而..江先生不用多想,雪景總管已經把你的推測資料交給了我,我和他也有合作,當時看到資料的第一眼就知道是江先生,可他還不知道你我的關系。”
“莊主所說的確是這樣..”江蒼默認,默認了雪景總管推測的不錯,自己確實為起源世界內的第一人,也默認棋友的‘資質’推算不錯。
因為自己自小習武,二十來歲踏入元能世界,至今不到四十歲,已是人仙,約莫幾日成就仙體,踏足地仙。
二十年的功夫,修煉到這樣的境界,這樣的過程,練起來是很煩悶,可是如今想想,這結果確實為天才都難以形容的資質。
再以那位天道之子的事跡來說,也能證明,其實對于修道修武而言,越往后的境界其實越簡單。
關鍵是在于一個‘底蘊’與‘頓悟。’
自己底蘊有傳承,可以使得境界悟到了,功力自然上去。
頓悟還有元能規則所引導,體會眾生百態,自己穿梭了這么多世界,其實和一些大能者身外化身,游歷紅塵差不多。
關鍵就在于時間,有時間推磨,終歸會踏入那一步。
不像是原先,什么底蘊都沒積累,那肯定是晃晃悠悠。
所有事情看似的一蹴而就,其實都是時間與心血磨的功夫,水到渠成。
而棋友說的不錯,自己也知曉了起源世界為什么被所有人重視。
僅以這樣的‘根基、機緣、歷程’鋪墊,秘藏無數,難怪他人垂涎。
自己是掌握了大宇宙內最大的秘藏。
只是,棋友有點猜低了,自己如今都快地仙了。
不過,這都是小事,境界在這放著不會假,不會跑,只有什么時候說。
如今重要的事,是這話又說回來。
自己也是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為什么棋友就沒有所謂的‘貪?’
聽他話中的意思,好像只有探究,推測,看似他只要猜明白了這些事,就感覺無憾了?
這樣的境界,自己看似達不到,也不理解,得問問。
不能不明不白的就‘上船’了,就像是潘多拉世界內一樣,成了‘棋子。’
江蒼想到這里,小品一口茶,整理了一下措辭,干脆還是直問吧,
“莊主難道就不想成圣?不對這些秘藏心動?”
“我和江先生不是一個大宇宙內的人。”棋友向著江蒼一敬,好似早知江蒼會有這一問,“所以江先生放心吧,我不會窺探起源世界內的什么物件,只是單純的想看看這些秘藏是什么。”
“那莊主為什么幫我?和我說這些?”江蒼繼續探尋問道:“并且沒有利益糾紛,莊主為何要殺死三位大道圣人?”
“我說我真的好奇你信嗎?”棋友逐漸收回了笑容,“我和他們有仇,他們斬過我的分身。并且那三個起源世界,都是我幫他們找到的。而我們一開始是合作過,可是他們太小心了,我又顯得無欲無求,身份又不同于你們大宇宙內的人,始終為‘界外之人’,惹人猜疑。讓這道理說來說去,他們都是對的。”
“過河拆橋。”江蒼點頭,深以為然,“換成誰,哪怕是我,我也懷疑莊主的目的。不為別的,就為潘多拉世界的那盤棋,我就感覺一切都在莊主的掌握,莊主不死,任誰心會安?再按照莊主話中的意思,他們三人成就大道,還是莊主的計劃,他們會放心嗎?”
“好人難做。”棋友搖了搖頭,“為了確保安危,只能以絕后患。他們不是合格的圣人。”
“那莊主又是什么境界?”江蒼望著棋友。
棋友品茶的動作依舊,“我也是圣人,只是不同于你們大宇宙,我在此方大宇宙內受到壓制,只能踏入地仙,就是最高了,無法獲得規則碎片,感悟天地法則。這樣已經說得很明白,江先生還是不相信嗎?”
“我只是好奇。”江蒼臉色鄭重,“我一直都很相信莊主,是莊主想多了。”
“當真?”棋友放下茶杯。
江蒼向棋友一敬,“不信?”
棋友思索,又忽然笑了,“看,我又想,是我想多了。”
“彼此。”江蒼起身端茶,“莊主得知了夢幻公司的情報,知道起源世界內我是最強者,不由我江蒼想的太多,是一切事情在目前來說,因我而起,我總得想辦法破局,我欠了太多的人情。”
“在潘多拉世界內我就是看重了江先生這點。”棋友起身回敬,“恩怨分明,是個好的合作人。”
“你確定不是?”江蒼反問,“我一直記著這事,你欠我一子,先手。”
“又提這茬。”棋友把茶喝了,“為什么不想想為的下句,你我同為執棋人。”
“這盤棋要下多久?”江蒼望向了窗外,“等他們來至?”
“一切看江先生。”棋友坐回了位子上,“我們可以先發制人。”
“怎么個先手?”江蒼坐在了對面。
“打破其余的六顆太陽。”棋友手掌一招,旁邊書架上飛來一副卷軸,上繪天空中的七日,“這多出的六日,其實是一種陣法,封閉了此方世界與大宇宙之隔。總得來說,時空殿內的人,除了想用烈迫眾人香火,更多的是一石二鳥,封閉了兩界通道,讓此方世界不被其余兩個勢力覺察,繼而納為己用。”
棋友說著,指著書卷上的六日,“但等我們打破了烈日,亦是打開了此界通往大宇宙內的通道,到時候時空扭曲,兩界貫通,那些人同樣會找到身在此界的我們。而我會試著匯集一些規則碎片,為江先生凝練一物,相信江先生會跳脫到大宇宙內的其余時空,更快摸索到‘世界真諦’,當然,此事風險太大,江先生可以拒絕。要知道我不能保證是我先凝練碎片秘法,還是他們先找到我們。”
“這是生死棋。”江蒼詢問的目光看著棋友,“把握如何?”
“沒有把握。”棋友臉色不變,“我們都可能會死,被他們找到。但不一樣的是,我死了,只是此方大宇宙內沒有我的蹤跡,而江先生要是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
“會死?那確實危險..”江蒼手指輕巧桌面,“可以試試。”
“成敗只有一次機會。”棋友容貌逐漸變為老者,“我這就喚丞相他們來,他們是一些好幫手。并且陣法的事情,他們已經在這段時間內處理妥當,大將軍親自鎮守。他半步人仙,足矣確保陣法不為小人所察覺。如今,缺的只是一位半步人仙的強者,如江先生。江先生之前移動過星球坐標,想必也知道陣法運轉,有時足矣讓半步人仙發揮出遠超自身境界的功用,把天上的烈日捕下來。”
“我知曉這些事情。”江蒼深有所感,“陣法確實有時是人力所彌補不了。”
“明日。”棋友把畫卷推到了江蒼身前,“以目前所觀,江先生既然同意,那就等明日的落日?”
“可行。”江蒼點頭。
棋友忽然又言,“除外,我還想對江先生說一件事,就是如今三家公司已經全力在找尋起源,哪怕起源星球坐標偏移,被找到也是遲早的事情。江先生想要立身保命,只有殊死一搏。”
“之前怎么不說?”江蒼念索了一下,又得知了一個消息,夢幻公司把家園的消息‘賣’了。
“之前要是說了..”棋友無動于衷,“那叫逼迫。不是江先生的本意,沒有任何合作的誠意。”
“那現在為什么又說?”江蒼靠在錦繡椅子上。
“這個叫時不待我。”棋友摸了摸長出的花白胡子,“形勢逼人,不得不做。”
“說的有道理。”江蒼起身,望向門外,“勞煩圣上為我安排一間寒舍吧,今日我將要凝聚仙體。”
“江道友踏足人仙了?”棋友詫異看了江蒼一眼,露出笑意,“現在這盤棋局,我有五成勝算。”
“穩了。”江蒼向著殿外走去,“江蒼之前經歷了不少世界,在行事之前,都是以命搏命,未有任何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