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大約六點多鐘。
酒店內。
江蒼從床上起來的第一瞬間,就走到了窗戶旁邊,拉開了一點窗簾。
同時,再隨著窗戶拉開一些。
一陣略有涼意的冷風吹來,和大夏天里悶熱的微風渾然不同。
約莫現在只有二十五六度左右。
而站在窗邊的江蒼,此時望了望街上還沒異變的早起行人,若是自己沒有這個世界的一手資料,還真會覺得這‘天氣溫度’很正常,世界也沒有變化。
畢竟,晝夜溫度沒準就受到哪股冷空氣的吹襲,繼而變低了。
但事實情況。
自己卻根據資料顯示,知道自從昨夜那陣邪風一吹之后,不僅從今日早上六點開始,人類逐漸‘進化’,就連天氣溫度也會越來越低。
大致兩星期左右,平時的溫度只有十來度上下,晚上會更低,達到零下。
可是植物卻會茂盛生長,更會四季開花,盛開在野外、道路,甚至于城市當中。
而江蒼回憶完了這些事情,也不知道怎么形容這些現象。
只能說這個世界很不正常,就如昨夜的那股邪風,用平常的定理與知識已經沒法回答這些問題。
估摸著今后再來這里的元能者們,一見到這里的生態環境,還有遍地的喪尸,也不會想到幾天、或者幾個月前,這里還是如現實一樣的繁華都市。
且也是這時。
江蒼又看了看鐘表,當見到時間來至了六點十二的時候,也看到大街上許多上下班的行人好似身子突然頓了一下,有些‘暈暈乎乎’的。
若是再仔細望去。
他們眼神迷迷糊糊,身子搖搖晃晃,就像是幾天沒睡好一樣,一不留神就會躺在地上睡著。
而江蒼在街道兩頭來回掃了幾眼,看到這樣狀態的人,大約占據大街上人數的三分之一。
尤其不僅是江蒼先知先覺,知道了這些人將要變成‘喪尸。’
就讓大街上來往的行人看來,也感覺自己身邊的人,好似都突然之間‘醉酒’一般,顯得特別詭異。
“伙計沒事吧?”
一名青年見到旁邊的人快要撞在自己身上,還一邊伸手扶了扶,一邊客套的關心了一下。
只是在一瞬間,他卻看到自己扶著的人忽然猛一抬頭,眼睛一瞪,張口向著自己咬來!
而附近酒店內的江蒼瞧見這一幕,也知道災變開始了!
但那青年反應還算快,再加上本就抱著一定的防備心思,怕這喝多的人‘訛’自己。
于是,當他見到這一幕,就嚇的一激靈,猛然一推喪尸,把它推到了地上,自己堪堪躲了過去。
“你他媽是瘋了吧?”
青年一聲怒罵,望著倒地的喪尸,還準備理論什么的時候,又見到這名‘喝醉的人’眼角滲血,真像是發瘋一樣又朝自己接著咬來時,直接想都不想,拔腿就跑,不想和這個‘瘋子’理論那么多。
但與此同時。
隨著“啊”的一聲慘叫,不止是青年這里發生了‘尸變’這一幕。
就連附近也是慘叫四起,不少人真像是青年所言的瘋了一樣,正在追趕、餐吃著曾經的同類。
“救救我..”
有的人倒在地上,苦苦哀嚎,又伴隨著骨骼、血肉的壓迫、喪尸撲了上去,咀嚼聲中斷了他們的求救叫喊。
血液在街道各處迸濺。
更有的汽車失控,‘轟隆’撞在了兩邊的商店,公交站處,或是兩輛車撞到一起,或生人身上碾壓過去。
而江蒼見到這一幕,則是手指輕敲窗臺,把窗簾一遮,吃著藥膳,取出了雙刀,坐在了床邊上,聽著酒樓內也先后響起的微弱驚叫聲,沒有去管街道上的事,反而防著酒店內的喪尸。
因為這大勢所趨,渡人不如先渡自己吧。
尤其這種活死人又能通過血液、抓傷一類的傷勢,或者什么,讓其余人也基因崩潰,變為活死人,如喪尸一樣百分之百的感染。
目前災變前期,很多人、或者勢力沒有反應過來,導致喪尸會越來越多,這是怎么都阻止不了的事情。
自己又不是神仙,能普度眾人。
但元能者卻百分之百的不會被感染,只有戰死一說。
因為元能者屬于進化成功的人,相當于有了‘病毒抗體。’
若是進化失敗的人能感染元能者,這不是笑話嘛。
最多,或者最嚴重的,就是元能者被抓傷的遍體鱗傷,血留的太多了,繼而虛弱幾天,就像是感冒一樣。
可是這‘元能獸’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
江蒼可沒時間去和這些喪尸練一練,平白浪費了自己的勁力,再坑死自己。
但酒店內的一些客人雖然也‘進化失敗’了,成為了喪尸,可這些人多是少數。
再加上活死人喪失了智力,只剩下了‘吃’的本能。
當十來分鐘過去,酒店內的叫喊聲越來越少,它們把屋內的活人吃了,或者怎么著以后,以它們殘存的智力,還真不一定能打開房門,再來到外面尋人。
反正江蒼戒備了半個小時,還真沒等到喪尸‘敲門。’
那不用說了。
還是先按照自己原先的生活規律,打拳練勁,等待著‘元能獸’的出現。
而江蒼這里雖然是暫時安全了。
但在九十公里外,另一個城市郊區的賓館內。
前哥在床上右邊躺著,身上就一個褲衩,蓋了一個薄單子。
他左邊還有一名光著身子,妝容被汗水弄花的女人,搭著一點被角。
屋中味道混雜著香水不太好聞,但左邊的景象好看。
她白皙的身子邊上還露出一張紅票子的邊角,紅白映襯,什么都有了。
只是這時,隨著人煙稀少的街道上傳來一聲驚叫。
床上右邊的前哥,好似條件反射般的眼睛一睜,起身打量了屋子四周,當看到床上的女人,又想起自己是在都市世界以后,才朝著窗外喊了一聲,“大早上的鬼叫什么。”
同時。他罵一聲,又望著屋內白花花的身子,心中邪念一起,準備再干什么的時候,卻發現昨晚自己叫來的那名小姐,像是被自己吵醒一樣,迷迷糊糊的醒來,正呆呆的望著自己。
“想什么呢?”前哥笑了,走到了床邊,探出想要捏一捏女人的臉頰。
但是也在這時,這女人卻突然眼睛一瞪,張開了嘴巴,嘴角撕裂,一股血肉腐爛的腥味涌出,朝著前哥的手指咬去!
而前哥瞧見這詭異一幕,更是想都不想的猛然拿起桌子上的煙灰缸,回手砸了上去!
頓時‘咔嚓’一聲,煙頭煙灰四濺,尸變的女人頭顱應聲開裂,粘稠烏黑的血液灑了一床。
前哥則是翻身一卷被子,靈活的跳到了床下,望著不動一動的活死人,拿起煙灰缸的方角又砸了幾下!
一直到待得活死人頭顱骨頭、腦組織混成一團,枕頭床單被煙灰血液染了黑紅,他才低聲罵道,
“草!我昨天就說這世界真他媽奇怪,一場好好的春宮戲都能半途演成了恐怖片!”
“怎么了前哥?”
‘嗒嗒’隨著敲門聲,門口也傳來了一聲詢問,
是陸末早起聽到了尖叫,又聽到前哥屋內沒有傳來昨晚的啪啪聲,反而傳來‘咔嚓咔嚓’的響聲,便覺得事情有些不對,特意跑了過來。
“沒什么..”
‘咔嗒’房門打開。
前哥抹了抹手上的鮮血,指了指屋內的尸體,搖了搖頭道:“它比昨晚還熱情了。我也比昨天太沖動了。”
“死了?”陸末詫異的望了一眼尸體,也是沒搞清什么狀況,就皺著眉頭道:“前哥這可是平行世界,你這樣搞..”
他比劃了一下,“是不是‘太過火’了?要收拾一下?”
“收拾什么?”
前哥走到屋內,讓陸末進來以后,雖然話語中不在乎殺人的事,但還是把房門關好,又分別在床尾還有地上撿起自己昨天脫掉的衣服,才一邊穿著,一邊道,
“估計你說對了,昨天那陣邪風絕對有問題!”
“什么問題?”陸末好奇了一下,還準備問什么的時候,突然又聽到大街上的慘叫。
一時間兩人對望了一眼,沒有再說什么,反而走到了窗邊,拉開窗簾朝外望去,發現街上正有一個人,追著另一個人在跑。
而他們身后的街道上正有一具肚子被咬開、內臟流出碎爛的尸體。
“這是..人吃人?還是喪尸?”陸末皺著眉頭,也是突然明白前哥說的什么,便試著問道:“前哥是說,昨天那陣風真的有問題,讓一些人變成了這些生化危機中的喪尸?”
“不離十。”前哥坐在椅子上,點了根煙,望著床上的尸體,有些嘆息,卻不是嘆這女孩二十芳華可惜,而是嘆自己道:“我他媽昨天和她好幾次,也不知道我會不會被感染..”
“就像是電影里被感染的生存者?”陸末坐在了床邊,定睛的望著他,“前哥,你要是感染了,我就把你綁起來,綁在這個房間里。等我去尋找元能,看看能不能救回你。”
“謝謝..”前哥抓了抓頭發,最后想了想,也許是怕陸末一去不回,拿了元能跑了,還是再道:“等元能出現了,我們還是一塊去吧。畢竟怎么能讓兄弟一個人冒險?這可是類似生化世界,誰知道會不會有什么特殊喪尸,就像是那些電影中的舔食者一樣?”
前哥說到這里,正準備起身讓煙,拍拍陸末的肩膀,讓他別多想,也證明自己是他可以托付身后的好兄弟的時,卻突然發現自己腦海中有個隱約的提示。
大致是‘元能會在五日后出現,位置在東邊四十里方向。’
“說曹操曹操就到。”
前哥得知這個提示后笑了,望向了同樣看著自己的陸末,“走吧兄弟,咱們去把元能拿來吧?”
“走。”陸末是真的憨厚,怕自己朋友有閃失,二話沒說的就回屋拿包。
而在這項提示出現的時候。
在酒店內正練勁的江蒼,也發現了‘元能’,或者說是‘元能獸’大約會在五日后出現,在西邊六十里。
于此。
江蒼就等著這個消息,那沒什么說的。
東西大致一收,再吃一塊藥膳。
江蒼負著雙刀打開了房門,看到沒情況,就來到了電梯門前。
‘嗒嗒’按了兩下。
電梯沒反應,還是停在了三樓,約莫著是那里有什么東西‘卡’著了。
沒辦法,走樓梯吧。
二十來米的距離。
江蒼來到這里,門一推開,感應燈先后亮起,照亮了有些昏暗的通道。
雖然樓道內挺干凈的,能看出酒店人員經常打掃。
但是江蒼卻嗅到一股淡淡血腥在樓道下面飄來,估摸著也是有人看到電梯不行,繼而走樓梯被喪尸抓著了。
“哪條路都不好走。”
江蒼雙刀出鞘,保持戒備的朝著樓下走去。
而自己所住的九層樓,說高不高,說短不短的距離,樓道內千篇一律。
只是當自己走到六樓的位置,卻發現血腥味越來越濃,朝著扶梯手的邊上朝下望去,看到五樓那里匯聚了七八只喪尸,正在啃食一個人的尸體。
‘嗒嗒’
江蒼沒有多想,三兩步下了樓,在它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隨著‘咔嚓’幾聲,八只喪尸的頭顱應聲而斷,干凈利落。
但是也隨著這一聲異響,下面三四層的樓道內好似突然暴動一樣,傳來了陣陣不似人類的怒吼,以及朝上趕往的踩樓梯聲。
并且江蒼聽其腳步聲,得出樓下的最少得有二十多只,
尤其三四樓的喪尸就有這么多,誰知道往下幾樓還有什么。
特別是伴隨著喪尸的驚吼,江蒼還覺得它們的喊叫聲,絕對會引來街道上的喪尸圍攔酒店門口。
因此,自己要是死斗在這里,就算是殺出去了,也是平白浪費體力。
但若是這些吼聲能引來了樓下的喪尸,也會導致大街上的喪尸相對少一些。
自己要是能出去了,就是相對來說的‘海闊天空’
于是。
江蒼想到這里,突然念出來一個想法,就是找個窗戶,從這里跳下去,反正五樓也不高,這事絕對可行。
并且江蒼想的也沒錯。
先不說附近街上游蕩的喪尸都被江蒼引來。
單說附近酒店、或是居民樓的不少人,看到街上的喪尸暴動,都悄悄打開了窗戶,望向了酒樓這邊方向,想知道這些活死人為什么暴動了,是酒樓內有什么東西吸引它們,還是怎么著了。
但他們更多的想法,是在想著這些喪尸暴動以后,會不會影響到自己等待救援。
只是也在這樣的情況下。
當江蒼從樓梯拐到了五樓的過道盡頭,來到窗口,‘咔嚓’打開了窗戶,也看到附近幾棟樓上,最少有二三十雙眼睛一瞬間瞄到了自己這里。
而江蒼沒管他們怎么去想,反而沒有過多耽擱,便在這些人一副‘這人是不是不想活、還是寧愿摔死,也不被喪尸吃掉’的目光中,從五樓陽臺翻出,好似壁虎游墻一般,雙刀一卡墻壁,朝著大街上跳下!
一時間,‘沙沙’小碎石沙粒從樓上滑落,灰塵飄蕩。
江蒼雙手緊握雙刀,腳底不時點一下墻面,斜去力道,再在二樓窗臺用短刀一卡窗沿卸力,減輕下墜力道。
雖然自己右手震得發麻,但也在隨后‘啪嗒’一聲,雙腿一曲,安穩落到地面上。
同時,江蒼站直身子,望了一眼附近大樓中正震驚看著自己的眾人,手腕一轉,刃尖血塵甩落,附近幾只喪尸尸首分離,雙刀入鞘,轉身消失旁邊過道。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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